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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破障之途:墨者齊心戰困厄

斷尺與青銅鎖鏈相撞的剎那,陸墨淵彷彿被浸入冰火交織的墨池。

他分明看見二十八宿星輝穿透七誡屏障的瞬間,那些纏繞鎖鏈的墨者虛影突然齊刷刷轉頭——三千青絲垂落的歐墨月、揹負機關弩的魯墨山、甚至眼角有硃砂痣的施墨河,十年前化作飛灰的前輩們此刻都凝固成青銅浮雕,空洞的眼窩裡淌出暗紅鐵鏽。

"別碰那些鐵鏽!"周墨羽的傘面"唰"地展開,將簌簌落下的鏽屑擋在蠶絲傘面外。

陸墨淵嗅到鐵鏽裡混著的腥甜,這味道與三日前在驪山溶洞發現的青銅甕如出一轍。

他反手將斷尺插進石縫,沾血的指尖在屏障上勾出半闕《墨經》:"天地不昭,以矩量之——這根本不是七誡牆!"

魯墨山突然抱著頭蹲下,他腰間的青銅算籌"叮叮噹噹"散落一地。

那些刻著秦篆的算籌滾到屏障邊緣時,竟像活物般自動排列成卦象。"坎上艮下水山蹇?"申墨陽用腳尖踢了踢卦象,突然臉色煞白地跳開:"這些算籌在吸地氣!"

彷彿印證他的話,屏障上七張人臉突然吐出墨色濃霧。

陸墨淵拽著周墨羽疾退三步,卻發現姬墨雪的紅綾纏住了歐墨月的機關匣。"我的飛攻匣!"歐墨月急得去抓半空翻飛的木匣,匣中彈出的青銅齒輪卻將紅綾絞成碎片。

陸墨淵瞳孔驟縮——那些齒輪轉動的軌跡,竟與方才星宿流轉的路徑完全相反。

"墨翟祖師爺在上"申墨陽突然跪倒在地,顫抖的手指撫過地面龜裂的紋路。

陸墨淵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心跳險些停滯——青石裂縫裡滲出的根本不是地泉,而是泛著金光的墨汁,這些墨汁正沿著卦象紋路倒灌進屏障!

周墨羽突然將傘柄重重頓地,傘骨間垂落的銀鈴發出清越聲響。

陸墨淵感覺太陽穴的刺痛稍緩,這才發現自己的指甲已深深摳進掌心。"是墨髓。"他抹了把濺到下頜的金色墨汁,喉結艱難地滾動:"有人把墨髓注進了地脈"

"那這些算籌豈不是在抽墨髓煉器?"姬墨雪的紅綾碎片還粘在齒輪上,此刻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染成金色。

魯墨山突然發瘋似的撲向卦象,卻被申墨陽用九節鞭纏住腳踝:"醒醒!

你當年就是被卦象魘住的!"

陸墨淵的斷尺突然發出蜂鳴。

他低頭看見尺身浮現的《兼愛》篇文字正在融化,而屏障上的嗔字人臉竟扯出詭異的笑。

電光石火間,十年前師尊握著他手背臨帖的場景閃過腦海——那支紫毫筆運到"天下皆白"的"白"字時,分明在收鋒處多顫了半寸。

"原來如此!"他猛地撕開左袖,露出小臂上暗紅的墨家刺青。

周墨羽的驚呼聲中,陸墨淵將斷尺狠狠刺入刺青中心。

鮮血噴湧的瞬間,二十八宿星軌竟在他傷口處重新凝聚,只是這次每顆星辰都染著血色。

"墨辯第六式非攻!"

斷尺應聲炸成齏粉,飛濺的木屑卻在空中凝成萬千袖箭。

陸墨淵看著那些袖箭循著星軌刺入七張人臉,突然踉蹌著撞進周墨羽懷裡。

他最後瞥見的是申墨陽撲向東北角的卦象,青年腰間的青銅羅盤正指著陣位瘋狂旋轉——

而正位對應的青石板上,隱約浮現半枚沾著金墨的腳印。

申墨陽的九節鞭在青石板上拖出細碎火花,他突然停住腳步。

東北角正位的金墨腳印旁,三枚形似倒懸鼎耳的符號正在滲出幽藍熒光。"快看這個!"他聲音發顫,"《天官書》裡說'熒惑守鼎,兵戈將起'"

陸墨淵推開攙扶他的周墨羽,指尖沾著傷口未乾的血跡按在符號上。

符號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