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的出人意料,卻也叫人頓覺餘音嫋嫋。
果然是個好曲子,這配曲已就如此氣勢蓬勃,若是可以,秦阮昕倒真想看看這雲姒兒的飛鴻舞如何駕馭這驚宏之曲,想必她定是個善曲能舞的茬。
不過這般配曲,獨舞恐很難壓得住,只是要跟舞姬們在這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跳出從前的飛鴻舞也怕是不簡單。
秦阮昕看著正練著的舞姬們,她們穿著桃粉色衣裳,一條水藍色衣帶繫住楊柳細腰,束著高髻,用錦帶綁著,這些正舞著的,還有一旁不跳飛鴻舞得閒歇著的,一個個皆細眉俏眼,好生靚麗。
秦阮昕笑出聲來,這皇帝的三兒子倒還真是個會享福,這麼些個舞姬都個個入人眼。秦阮昕看著她們旋轉著帶起的衣襬,她知道這些舞姬們的中間缺著一個最顯眼的空,而之前在這裡起舞的人,只怕是再也回不來了,就像自己,再也回不去了。
秦阮昕看她們跳完了飛鴻舞的配舞,閉目想了想,叫停了正加緊練著的樂師舞姬們。果然不負自己的期望,這些人對舞曲的領悟皆是聰慧,對秦阮昕在舞蹈上的修整雖說不解,卻也很快就如秦阮昕所意。
秦阮昕看著那些很快就領意的樂師舞姬們,跟她們稍稍合了一下,便讓一個丫鬟模樣的小丫頭帶著自己換衣裳。她很快就選了一件豔麗的紅裝。
秦阮昕從來就不忌諱這些俗豔的顏色,她倒覺得這顏色最能配的上這驚宏之曲。她讓丫鬟給化了個濃妝,發頂綰了幾個小發結,後面的頭髮披下來。
秦阮昕從前其實很希望能有一頭及腰的長髮,只不過一度因為長髮麻煩而剪作清爽的短髮。如今,也算如自己願了。
她走到落地銅鏡前,銅鏡並不能把自己照的很清楚,卻也夠秦阮昕看得震了三分。
眼前的人兒,怎麼形容呢,剛才的素顏已讓自己覺得驚豔,如今濃抹之後,竟更有種懾人心魂的美。淡抹挑人心,濃妝亂人眼。只是向來在罪犯和詭計之間輾轉的秦阮昕也知道,這張臉恐怕也能帶來不少的禍端。
同樣的震驚,秦阮昕在一個時辰後來領自己去靖琉殿的青衣侍衛眼裡也看的真切。她低笑,這青衣侍衛眉眼長得端正,卻總是一臉冷血模樣,眉頭千年不動得微皺著。
秦阮昕孩子氣上了頭,提著衣裳長擺跨過門檻,劈頭問他:“你叫什麼名字?”
“青凜。”
“那你說,若是取名,秦阮昕好聽還是雲姒兒好聽?”
“只是一個代號,哪有得分別,但若是姑娘問,自是姑娘的名字悅耳。”話雖說得悅耳,聲音卻極其平淡,眉頭也皺緊了些。
“你說的對,自是姑娘我自己的好聽。”秦阮昕又是一笑,聲音也伶俐了幾分。
打前走了幾步,才發覺自己並不識路,又回過身了,笑道:“還是你打頭,打頭的人吶都不能笑。”
皇子|宮中,靖琉殿內,紅木細雕桌,玉石精刻箸,十數坐席,數十飲客,玉盤錦食,美酒珍饈。主位者眸若星辰,談笑間,意氣風發。諸客或舉酒小飲,或側身談笑。
這些是史書可以記載的,記載不下的是暗地的風起雲湧,是三皇子玳爍府中舞姬入場時的驚豔四座。
第一眼便如蓮花綻放,桃粉衣襟的舞姬擺袖下腰,唯有那如蓮之高傲,添牡丹之妖嬈的紅衣女子似立於花瓣之中俏麗的花蕊。
霎時,箏聲響起,女子蓮足輕點,素手雲舒,婉轉流連,低腕抬首,又似那花中鴻鳥正要甦醒。
箏聲漸快,箜篌應起,瑤琴輕撥,琴瑟和諧,曲樂疾奏。紅衣女子右足為軸,嬌軀旋轉,衣襬揚起,恰如鴻鳥飛舞而起,群女皆提擺應曲而舞,身姿搖曳。
一提、一彎、一擺、一轉,舉手投足之間,嫵媚不減,氣勢愈增。
片刻後,曲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