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麼都感知不到了,唯有他熱燙的吐息。
“老婆,我來接你了。”
言卿仰臉看他,笑盈盈把鞋交到他手裡:“不用找,快把我娶走。”
霍雲深抱起言卿,她身上的珠翠碰出清脆的叮噹聲,大紅裙襬漫過他的衣袖。
他卻一時忘了走,定定看著臂彎裡的新娘。
言卿環著他脖頸小聲問:“深深,怎麼了。”
霍雲深眼睫垂下,跟她額頭相碰,嘆息著沙啞說:“好美。”
霍總還不算太小氣,以霍氏官博放了幾張接新娘的照片,幾家媒體一見霍總允了,急忙搶佔熱度,紛紛更新圖頻,一大早爬起來的網友總算沒白等,對著電影質感的畫面瘋狂打雞血。
當日天氣極好,異常適合上午的戶外婚禮。
言卿被接到婚房,小夫妻倆要馬上轉場去婚禮地點籌備,光是從中式妝容換到西式妝容就需要不少時間。
化妝間在一樓,有大片的落地窗,能看到戶外場地,為了不讓新娘子提前曝光,窗簾遮著,只露了條寬寬的縫隙。
從縫隙裡,言卿剛好能看到她換了西裝的老公站在草坪上,身影映著光。
明明相隔很遠,中間有玻璃阻擋,霍雲深竟彷彿有所感覺,不早也不遲地回過身,看向她。
言卿的心臟猛一顫,像被最溫柔的手包裹著托起。
他總能找到她,認出她。
無論她在哪。
霍雲深徑直走進化妝間,幾個造型師大氣不敢出。
言卿歪著頭笑,她老公在別人看來,還是那麼凶神惡煞,她拾起頭紗,軟聲說:“深深,我好了,只剩這個還沒戴。”
女孩子仰著臉,精緻五官奪目。
不是早上十里紅妝的濃墨重彩,現在她明豔清透,像純淨盪漾的水。
霍雲深抬了抬手,化妝間裡的人知趣離開,他走上前,接過輕如雲朵的紗,親手戴在言卿頭上,彎下腰扶著她的肩,輕輕親她臉頰,磁沉聲線研磨她的耳朵:“卿卿,馬上要嫁給霍雲深了,無論以後世界怎麼變,你一輩子都歸他所有,你願意麼?”
“不願意。”
肩上的手驀的收緊。
言卿轉頭,細細的手臂摟住他,她睫毛忽然潮溼,鄭重其事說:“一輩子太短,我還想要來生。”
她不知道這一句話對霍雲深有多大震動。
他所有沸騰的情感落到歸處。
那麼多偏激的,強烈的,要剋制著不能恣意宣洩的愛,因為“來生”兩個字,被她給予了最大的接納和包容。
婚禮結束之後,霍雲深無暇去管現場,全部交由閔敬處理,帶著從深夜折騰到現在的新娘回到星雲間的婚房。
進了門言卿就被抵在牆上灼熱地深吻,她呼吸不穩地戳他:“霍先生,你真是讓我回來休息的?”
他嗓子啞得厲害:“晚宴八點才開始,還有一整個下午,你答應我為所欲為。”
“這種事……”她頸側被攻陷,忍不住仰頭輕喘,“你記得最清楚。”
她無法抵擋,也不想抵擋。
心甘情願為他迷亂沉淪。
這套房子裡的耳鬢廝磨,再也不含眼淚,只有燒不盡的愛意。
言卿攬住霍雲深的後頸,用唇碰碰他的耳垂:“請霍先生盡情的……”
霍先生到底沒有盡情,顧及著老婆的身體,晚上還要應付宴會。
整場晚宴,新郎新娘露面的時間加起來至多兩個小時,言卿的更衣室裡卻足足掛了十幾套禮服,一排女孩子列隊等著給她更換造型。
言卿有點難以啟齒的腰痠,一開始還精力充沛不覺得,到中途就逐漸明顯,人也懶懶地站不太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