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意。或洋洋灑灑,暢抒胸臆;或切切兢兢,謹守繩墨。辭采煥然,若星漢之耀空;邏輯縝密,如機樞之運合。
觀夫策論之用,在乎佐君弼政,經邦濟世。當風雲變幻之秋,陳得失於廟堂;處鼎革興衰之際,獻方略於廊闈。若賈誼之論治安,痛陳時弊,切切焉欲挽狂瀾於既倒;如諸葛之呈隆對,剖析大勢,恢恢乎定雄圖於初基。其言也,如洪鐘大呂,振聾發聵;其策也,若利箭勁弩,破的中的。
然策論之成,非朝夕之功,亦非淺薄之思。需具淵博之學識,洞悉古今之變;備敏銳之洞察,燭照幽隱之微。沉思翰藻,雕琢文字於筆端;殫精竭慮,斟酌理義於胸臆。且夫立心宜正,不為阿諛之辭;立意當高,常存匡濟之念。
今之世,雖時移俗易,然策論之價值未泯。於朝堂之上,關乎政令之得失;於庠序之間,繫於學術之臧否。是以勉旃諸君,當重策論之學,研精覃思,以待時而用,為家國之興,獻己身之力,使策論之光輝,復耀於當世,而垂範於後昆。”
傳閱完畢乾隆說道:“劉墉啊!殿試之後,所有閱卷官一致透過,你的答卷乃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天作之答!就連朕的文筆也難勝一二,而其他考生之卷與你相比,則如廢紙一樣!除你之外,其他考生皆不能上榜。如此眾多莘莘學子,十年寒窗,就如此消磨了,朕於心不忍!於心不忍啊——!”
劉墉趕緊回覆道:“那陛下就效仿當年,將草民之卷焚之、匿之,只當草民未曾前來大考。不就行了!”
乾隆一聽此言,一下從龍椅上站了起來,用手指著劉墉,氣得也不咬文嚼字了,直接說出了白話:“劉墉你混蛋!我讓你來是想辦法的!誰讓你來說這些!”
乾隆在龍臺上走來走去,劉墉趕緊跪下請罪。並說道:“陛下,再挑一位答題較好的舉子定為第一名,將草民往後放放就是了。也不枉陛下的惜才之心!”
“嗯……這才是句人話!平身吧!”乾隆這才稍微緩和了一下口吻說道。劉墉起身貓著腰後退了幾步站在了眾官員的身後。
因為剛才的對話,劉墉實不敢再讓乾隆看到自己,就縮著頭、探著肩、貓著腰站在最後。原本就有一個探肩的毛病,再經劉墉這麼一貓腰,顯得更加低矮。
當乾隆與眾位官員商量好給劉墉第幾名後,抬頭卻看不到劉墉了。經大家一尋覓,看到劉墉在最後縮著頭、探著肩、貓著腰的時候簡直就是個“羅鍋”。於是乾隆順口說道:“劉墉!你怎麼成了羅鍋了!”乾隆的話音剛落,這乾清宮內笑聲一片。
劉墉卻沒笑,聽了後緊走幾步撩衣跪倒口中高聲唱到:“謝——皇——上——隆——恩——!”
這一下把所有人都弄迷糊了。乾隆倒是反應很快,立刻改口說道:“朕只是隨口一說,你謝什麼恩吶?”
劉墉說:“陛下賜草民諡號‘羅鍋’二字,草民能不謝恩乎?再者,此地乃是乾清宮,朝廷大事所議之重要場所,陛下豈能兒戲乎?”
這會兒再看乾隆那個悔呀!真後悔自己嘴賤,早就知道劉墉有抓別人說話要點的習慣。今兒個不小心又栽了,承認吧內務府就得每年損失兩萬兩銀子;不承認吧,卻在眾人面前,又在這重要之地說了這麼一句“廢話”。身為皇帝,絕不能說自己說的是廢話,只好強忍答應。從此,乾隆再也不敢在劉墉面前隨意地給人起外號,說笑話了。就這樣,劉墉得到了一個“羅鍋”的美名,在朝堂上下傳揚開來。
原本商量好給他個一甲前十幾名,這麼一弄,乾隆只給了劉墉一個二甲第二名。以此作為報復劉墉,找了個心理平衡。
所以,本應是一甲第一名的劉墉。就這麼著,變成了二甲第二名。不過,從此他每年多了兩萬兩帑銀的薪俸。還沒當官就有俸祿,這找誰去說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