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明月的敘述,離風如被雷擊一樣呆立當場。
這哪是演戲?
這是他媽的魂穿!
真的是魂穿到此,已經回不到前世的現代了!
窩草!
一陣絕望之下,離風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倒了八輩子血黴,居然魂穿到一個更倒黴的流放太子身上。
“太子爺,請恕奴婢大不敬之罪!”
明月誠惶誠恐,一臉不安地低垂著腦袋。
她知道,桂公公對太子,那可是忠心耿耿。
雖然這兩年裡,那個老太監對她是極其苛刻,但也教了她不少宮裡的規矩。
自從去年侍奉太子的貼身宮女辛珠病死後,她就是太子身邊唯一的侍女。
儘管她沒入過宮,更是個沒有宮籍的奴婢,但她儘量按照老太監教她的那些要求,當一個盡職盡責的宮女來侍奉主子。
“你?”
離風極力讓自己鎮定下來,斜瞥明月一眼,無奈地說道:“起來吧!”
“謝太子爺!”
從地上爬起來的明月,一臉感激地又道:“桂公公業已年邁,出了這事,誰也預料不到,奴婢這就給太子爺熬薑湯驅寒!”
離風無力地擺擺手,他懶得再說一句話,任由明月飛奔而去給他煮所謂的驅寒薑湯。
他倒想是一場荒唐的年會節目排練,或者是拍一段小影片去收割一撥腦殘粉們流量。
但這一切,已經不可能了,他已經魂穿到古代。
放眼望去,這是位於半山腰的一處地方。
幾間屋子還算高大,陳舊中透著一股肅然之氣。
透過明月的敘述,這是一個歷史書中從沒出現過的大渭國皇帝的祖陵之地。
而他!
卻是被流放此地兩年之久的大渭國離風太子。
“他媽的!”
離風咒罵一句,一隻手按了按揣進懷裡的東西,兀自走向一棵古柏下面。
“去他媽的太子,這哪是跨越階層的穿越?這是他孃的災難體驗券!”
望著身上壽衣一樣的錦袍,摸摸頭上的發冠,悲傷沒有源頭,兩眼盡是絕望。
前世的現代,那可是回不去了!
想起這些,離風痛苦地閉上眼睛,任山風吹得發冠下的頭髮凌亂一片。
“老天爺!”
離風陡然睜眼,怒目瞪向天空,高聲吼道:“你他孃的這是玩老子吶?”
這一吼!
驚得一群寒鴉,從頭頂的古柏上盤旋而起。
“哇哇……”
叫聲瘮人的寒鴉群,就像一片烏雲,驚叫著向對面的山谷掠去。
也正是這一聲吼,離風的身後,鬼影一樣悄無聲息地出現了一個頭發和鬍鬚蓬亂無比的男子。
離風轉身,無奈地望著眼前身材魁梧,年紀四旬左右的這個滿臉毛大叔。
他知道,這是他的車伕,是趕著馬車載著他,兩年前從皇城一路到這六百里之外的流放地的啞巴荊奎。
“走吧!”
離風擺擺手,有氣無力地向這個滿臉毛啞巴又道:“收拾行囊,我們回皇城!”
荊奎像是聽懂了離風的話,點點頭,一躬身子閃在一邊,把離風讓在前面。
剛到他居住的屋子門口,兩名老兵卒上前,向離風拱手行禮,“稟太子爺,桂公公的屍體,小的們用席子捲了,已經埋在山下一面向陽的坡上。”
“知道了!”
離風擺擺手,徑直進了屋子。
“用席子捲了埋掉了?”
正在熬煮薑湯的明月,似有所悟地回過頭來,吃驚地望向離風,懊惱不已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