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個刺客裡面,還有刑部的人不成?
驛臣和雜役們,很快就被鬆了綁。
當看到院子裡的慘狀時,驛臣渾身抖若篩糠,扭頭就向身邊同樣雙腿打顫的一名雜役說道:“快,快去鎮上報官!”
“你想報官?”
滿臉毛大叔眼裡寒芒一閃,嚇得驛臣又是一陣哆嗦。
“回大人話!”
驛臣往地上一跪,苦著臉道:“死了這麼多人,要是地方官府追究下來,小的那可是兜不住啊!”
“依我看!”
離風雙手背後,踱著步子走了過來,目光看向地上跪著的驛臣,淡淡說道:“一幫打劫商旅的山賊流寇,死了就死了,就是你報了官,上面追查下來,你可得擔窩藏賊匪之責,按大渭律,斬立決!”
大渭律?
斬立決?
離風搜腸刮肚,這才想起這麼些個詞來。
一聽離風所言,驛臣不傻,當然明白其中的道理。
要是惹怒了眼前的這位趕車的,說不定他們這八人,也會像院子裡的這些屍體一樣躺著。
不等驛臣做出反應,離風緩緩又道:“離天亮還早,找一處僻靜地方,埋了!”
“不然,官府追查下來,事情是發生在驛站裡,就是把你不大獄,估計你也得脫八層皮不可!”
說完,離風又是一句追加。
“聾了?”
看著呆立當場的驛臣,眼裡閃過一絲寒芒的滿臉毛大叔,沉聲道:“太子爺的話,你敢不遵?”
,!
太子爺?
驛臣瞳孔急劇緊縮,趕忙低下頭來,“小的不知太子殿下駕到,還望太子殿下恕罪,小的這就去辦……”
看到驛臣帶著那些雜役,手忙腳亂地去掩埋黑衣人的屍體,滿臉毛大叔這才轉過頭來,向離風拱手一禮,“請太子爺進屋歇著!”
既然離天亮還早,何況又有了可以歇腳的屋子,總比站在冷嗖嗖的院子裡要好受些吧!
待回到方才的那間屋子裡坐定,心神完全穩定下來的離風,把目光又投向桌旁站著的滿臉毛大叔,低聲問道:“荊奎,你早看出這驛站裡面有問題?”
滿臉毛大叔撓了撓亂蓬蓬的腦袋,甕聲說道:“剛到這驛站門口時,小的看到馬棚下面拴著一溜馬兒,仔細一看,那馬兒都是上等的軍馬,由此斷定,已經有官府的人在驛站歇腳!”
“官府的人,住朝廷的驛站,這有何可疑之處?”
話音剛落,離風就反問一句。
滿臉毛大叔大嘴一咧,又道:“太子爺有所不知,官府這麼多人住宿,按例都應該留有崗哨,但此驛站明明來客不少,但寂靜得可怕,小的就想這裡面絕對有鬼!”
如此一說!
離風也覺得有道理,這官府的人外出,咋咋呼呼那是常有的事,喝酒賭博逛窯子,那更是常有的事。但這麼多人住進驛站,卻安靜得如此反常,這絕對是有不對勁的地方。
他媽的!
魂穿過來沒幾天,這差點就又見了閻王爺。
看來,這回宮的路,不是那麼好走的!
正在離風感嘆不已時,毀屍滅跡後的驛臣,帶著雜役們回到驛站。
為了巴結這個倒黴太子,驛站準備了豐盛的飯食。
草草用過膳後,離風目光看向荊奎,“有人不想讓我活著回去,這兒離皇城,還有兩天腳程,想來埋伏不止這一處,說不定後面的路上還會有何等的兇險等著我?”
“太子爺不用多慮!”
滿臉毛大叔眉頭緊鎖一起,沉聲道:“再有兩天腳程,就可到達皇城,如果路上有阻,小的遇佛殺佛,見鬼斬鬼,看誰敢攔著太子爺的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