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軍大營內,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兵敗的陰影如烏雲般籠罩在每一個人頭頂。被救回的宇文成龍,像是變了個人,往日那副囂張跋扈、目中無人的模樣消失得無影無蹤,逢人便笑臉相迎,說話也客客氣氣,謙卑得近乎諂媚。
他穿梭在營帳間,看到士兵們在整理兵器、擦拭盔甲,都會主動上前寒暄幾句,“兄弟們辛苦了,此次戰敗,皆是我指揮不力,連累大家了。”士兵們對他這突如其來的轉變雖感詫異,但也都出於禮貌回應著。
裴世基和裴元慶父子在營帳中商討著下一步的作戰計劃,神情凝重。這時,帳簾一挑,宇文成龍走了進來,他臉上堆滿了笑容,恭恭敬敬地拱手道:“裴將軍,裴小將軍,此次多虧二位不顧危險將我救回,成龍感激不盡。”
裴元慶微微皺眉,看著眼前這個與往日截然不同的宇文成龍,心中不免有些疑惑,但還是說道:“監軍客氣了,救你本就是我等職責所在。”裴世基則微微點頭,目光中透著審視,“監軍此次經歷生死,似乎成熟了許多。”
宇文成龍連忙說道:“是啊,此次被瓦崗寨俘虜,我歷經磨難,深刻認識到自己的不足。以後,我定會全力配合二位將軍,聽從指揮,為大隋效力。”裴世基父子對視一眼,雖覺得奇怪,卻也暗自鬆了口氣,只要宇文成龍不再搗亂、貪功冒進,他們便能安心與瓦崗寨對決。
然而,誰也沒有料到,宇文成龍內心正盤算著一個陰險的計劃。他深知此次戰敗,自己難辭其咎,為了掩飾過失,保住自己的地位,竟將主意打到了裴世基父子身上。
幾日後,一封密信被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遞到了宇文化及的手中。宇文化及展開信件,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信中宇文成龍將戰敗的責任全部推到了裴世基父子身上,指責裴世基指揮失誤,裴元慶剛愎自用,不聽勸諫,導致隋軍大敗。
與此同時,宇文成龍在軍中四處散佈謠言,稱裴世基父子暗中與瓦崗寨勾結,故意戰敗,以此來削弱隋朝的實力。
一日,裴元慶正在營中訓練士兵,突然聽到幾個士兵在角落裡竊竊私語。“聽說了嗎?這次戰敗,好像是裴將軍他們故意的。”“不會吧,裴將軍和裴小將軍一直忠心耿耿啊。”“可這是宇文監軍說的,他還能騙咱們?”
裴元慶心中大怒,上前一把揪住說話計程車兵,吼道:“你們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士兵們嚇得臉色蒼白,連忙跪地求饒。
他立刻去找裴世基,將此事告知父親。裴世基聽後,臉色凝重,“沒想到這宇文成龍竟如此陰險,為了自保,不惜陷害我們。”裴元慶握緊了拳頭,眼中閃爍著怒火。
裴世基與裴元慶父子二人相對而坐,神色凝重,滿心的冤屈如巨石般壓在心頭,卻又無可奈何。裴世基看向兒子,語重心長地說道:“元慶,咱們父子向來對大隋忠心耿耿,我相信只要能拿下瓦崗寨,立下戰功,陛下定會明察秋毫,還我們清白。”
裴元慶緊握著拳頭,手背上青筋暴起,眼神中燃燒著不甘與憤怒的火焰,用力點頭道:“父親放心,我定不會讓咱們裴家蒙羞!”彼時,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擊敗瓦崗寨。
裴元慶不顧眾人勸阻,決意獨自帶領一幫精銳將士,向瓦崗寨進軍。他身披銀甲,手持雙錘,胯下駿馬嘶鳴,威風凜凜地衝在隊伍前方。心中那股建功立業的急切勁兒,如同一把熊熊燃燒的烈火,驅使他奮不顧身地朝著未知的危險奔去。
然而,裴元慶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一舉一動早已被瓦崗寨的徐茂公洞悉。徐茂公手持羽扇,站在瓦崗寨的瞭望臺上,目光深邃,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這裴元慶,求勝心切,正中我下懷。”
當裴元慶率領人馬抵達瓦崗寨附近時,前方突然塵土飛揚,一員猛將縱馬而出,正是秦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