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了許久,程咬金還是派人,將李元霸的屍體運回洛陽城,交由李秀寧處理。同時,也將李唐現在的情況,寫了一封書信,命人一同帶回去。
洛陽城的城門緩緩開啟,運送李元霸屍體的隊伍緩緩入城,馬蹄聲踏在石板路上,發出沉悶的聲響,彷彿也在為這位英年早逝的猛將默哀。百姓們紛紛駐足,看著那被白布覆蓋的擔架,交頭接耳,臉上滿是震驚與惋惜之色。城中瀰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息,似乎連風都變得沉重起來。
李秀寧得知訊息,匆匆從府中趕來。她一襲素衣,髮絲隨風飄動,平日裡堅毅的臉上此刻佈滿了哀傷。當她看到那具擔架時,腳步猛地一頓,眼中瞬間湧起無盡的悲慟,淚水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她緩緩走到擔架旁,顫抖著雙手揭開白布,看到李元霸那毫無生氣的面容,嘴唇抖動,卻發不出一絲聲音,唯有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洶湧而下。
“元霸……”許久,李秀寧才哽咽著喚出這兩個字,聲音裡滿是痛苦與不捨。曾經那個威風凜凜、力大無窮的弟弟,那個在戰場上衝鋒陷陣、所向披靡的李元霸,如今卻這般安靜地躺在她面前,再也不會笑著叫她姐姐,再也不會揮舞著雙錘奮勇殺敵。
李秀寧顫抖著雙手,開啟士兵交給她的程咬金親筆書信,那一字一句,緩緩講述了事情經過。
李秀寧不敢置信的將書信,重複看了又看,顫聲悲呼:“元霸竟然是死在夫君的戰斧下,還是替二哥擋下的致命殺招。而李唐也成了過眼雲煙,遠去海外。”
李秀寧心中悲痛、無助,心裡吶喊著:“我該如何自處,夫君,親人,我倒底該偏向哪方?”終於,她再也承受不住,心力交瘁,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妹妹。”裴翠雲一臉心疼,眼疾手快,將李秀寧扶住,扶回了宮中內室。
裴翠雲小心翼翼地將李秀寧安置在床上,輕輕拉過錦被為她蓋上,而後坐在床邊,緊握著李秀寧的手,眼眶泛紅,滿心擔憂地望著昏迷不醒的她。
“妹妹,你可一定要快點醒過來啊,可別嚇姐姐。”裴翠雲喃喃自語,聲音裡滿是焦急與心疼。她不時伸手探探李秀寧的額頭,生怕她發起燒來。
不知過了多久,李秀寧的眼皮微微顫動,緩緩轉醒。她剛一睜眼,便又想起那些如噩夢般的訊息,淚水瞬間再次模糊了雙眼。
“姐姐,我該怎麼辦……”李秀寧哽咽著,聲音沙啞得幾乎不成樣子,她緊緊抓住裴翠雲的手,彷彿那是她此刻唯一的救命稻草。
裴翠雲輕輕撫摸著李秀寧的髮絲,試圖安撫她:“妹妹,先別想那麼多,你身子還虛弱,得先養好身體才行。”
“我怎麼能不想,元霸死了,死在陛下手裡,李唐也沒了,我……我怎麼面對這一切啊。”李秀寧的情緒再次崩潰,哭得肝腸寸斷。
裴翠雲輕嘆一聲,眼中滿是無奈與憐惜:“妹妹,這世間事總是這般無常,可日子還得繼續啊。陛下他……或許也並非有意。”
“無意?那可是元霸,是我的親弟弟啊!”李秀寧猛地坐起身,眼中滿是痛苦與憤怒,“他怎麼下得去手,他怎麼能……”
裴翠雲將李秀寧重新摟入懷中,輕輕拍著她的背,任由她在自己懷裡哭泣。待李秀寧情緒稍稍平復一些,裴翠雲才緩緩說道:“妹妹,如今木已成舟,我們得往前看。陛下他雖做出了這樣的事,但他對你的心意,我們都看在眼裡。李唐雖已遠去海外,可我們還得在這洛陽城生活下去。”
李秀寧沉默不語,只是淚水依舊不停地流淌。她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李元霸那鮮活的面容,還有與程咬金相處的點點滴滴。曾經,她以為自己擁有了幸福美滿的家庭,一邊是疼愛自己的夫君,一邊是血濃於水的親人,可如今這一切卻支離破碎,她的心好似被千萬根針扎著,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