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放鬆後控制不住情緒,不過在客棧內的趙字營眾人沒急著開門,一直等到房頂的弓手確認,說官軍確實走遠了之後,這才把大門開啟一條縫。
此時的大門外可沒有凶神惡煞的官軍,而是一名管家打扮的中年人,儘管這中年人臉上也沒什麼和氣,不過一條街上也就是這馬車和這中年人了,一看到趙字營的管事露面,那中年人淡淡的拱手示意,開口說道:“我們樓家初到登州府,對很多事情都不怎麼熟,和貴方有了衝突,實在是過意不去,我家公子接那位姑娘進府裡,原本也是一番好意,既然貴處不願意,那也不能強求,貴處小姐清白仍在,也沒什麼可擔心的。”
說完這句後,卻把手邊的一個小包袱拎起遞過來,開口說道:“白銀一百兩,請貴處傷員抓藥看病,自此之後再無相干。”
雖說這中年人滿臉不情願的樣子讓人很不舒服,可事情到這裡就算是了結了,身在異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趙字營的管事接過銀子,看了眼馬車說道:“一切好說。”
那樓家的中年人拱拱手,自顧自的揚長而去,倒是那馬車車伕掀開簾子,那位被擄去的姑娘哭著飛奔下車,可還有些不知所措,倒是一位跟著出來的遼民招呼了聲,將那姑娘喊進客棧裡面去。
等馬車離開之後,客棧這邊才變得熱鬧起來,不少剛才躲起來的街坊鄰居紛紛過來打聽詢問,想要知道發生了什麼,客棧掌櫃和夥計們則是一副死裡逃生的喜笑顏開,有人招呼客人,有人出去報信,相比於他們的輕鬆高興,趙字營上下則是很慎重,立刻讓客棧掌櫃去打聽那樓家的細節,然後幾個人閉門商議。
“先把這些人送走,免得多生是非。”
“不要留下太多人,這幾百遼民也要有護送的隊伍,留下來的人找個有身份的人家借宿,不要怕花銀子。”
“這府城內外太亂了,如果對方想要動手偷襲,恐怕連兇手都找不到。”
“要把這個訊息儘快告知進爺那邊,這次和樓家怕是交惡了,咱們招募遼民的事情肯定要被找麻煩!”
你一言我一語就議定了章程,馬上就有人拿錢出去採買給養僱傭車馬,內衛隊幾個人則是喬裝打扮離開客棧這邊,客棧周圍也被安排了明暗哨位,家丁們則是結隊在客棧內待命,兵器就在手邊,隨時準備戰鬥或者守禦,然後留下來的管事開始把遼東難民一個個叫進來詢問談話,無非是問遼民願意不願意跟著徐州那邊,同時在詢問過程中觀察下這個人到底可靠與否。
遼東這些人都大概知道了剛才這件事的前因後果,看到趙字營願意仗義出手,同時又有仗義出手的本錢,而且在這客棧裡也捨得給大家花費,這幾件事加起來,大家對於去徐州沒什麼不願意的,何況還有可靠的鄉親擔保,那老熊、老彭算是有威望的,而李家三兄弟原來可是大老爺那一級的,這樣的人都過來了,自然沒什麼不能信的。
被抓走妹妹的那兄妹倆姓吳,哥哥吳曉,妹妹吳梅,據說是本地秀才幫著取得的名字,在那邊也問出訊息來了,吳梅被抓進去之後的確沒有壞了清白,倒是有人過來強制她洗浴,還有婆子過來大概看看,然後就被軟禁,給她送飯的人居然也是遼地女子,說這樓公子喜歡在街上搶來買來有姿色的遼地女子,糟蹋取樂,玩夠了就轉送給其他人,為這個事情已經自盡死了好些個,可也沒有人管。
吳梅猶豫了一天多,想要在房裡上吊的時候,這樓家卻有人把她送出來,冷言冷語的說她命好,然後回到了這邊,不管別人如何,吳家兄妹對徐州是死心塌地了,那哥哥吳曉雖說有病虛弱,可還是跪地磕頭的保證,這條性命都是徐州的。
對這些賭咒發誓,趙字營的人並不關心,他們在等客棧掌櫃打聽回來的訊息,這個也沒有花費太久,剛到午飯時候,客棧掌櫃臉色難看的回來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