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大漢佔領九州,並且到處釋出檄文宣佈討伐幕府之後,周璞的名字已經傳遍了日本,高木清自然也早有耳聞,今天能夠得到親眼看到他的機會,高木清也沒有想到他居然這麼年輕。
不過想想也很自然,聽聞大漢天子雖然是起於微末,但是很糟就開始起家,而且崛起十分之快,還不到三十歲就已經得了天下,和當年四十幾歲才開始起家的西漢高祖不可同日而語。
他年輕,他身邊的那些兄弟也十分年輕,連帶得下面的臣子自然也不會年紀太大,所以大漢現在可以說是一個朝氣蓬勃的朝堂,難怪具有那麼強烈的進取心。
可惜這種進取心現在卻給日本帶來了這麼大的災難。
“和解?”周璞皺了皺眉,好像沒有聽懂他的話似的,“使者之前沒有看到過我們大漢釋出的檄文嗎?我們已經說得十分清楚了,這次我們過來,就是為了幫助日本討伐不臣、匡扶綱紀的,如今日本的逆臣並沒有俯首,綱紀還沒有恢復,我們又該怎麼去和解呢?”
“大人,我們幕府將軍的官位乃是天皇欽賜,本身就有為天皇整頓武家,征討不臣的職責,又怎麼能說是逆賊呢?”高木清抑制住了心中的憤怒,小心翼翼地抗辯,“自從數百年前以來,我國一直都是國君主社稷,將軍代管軍事民政,德川家只是順應我國的習俗而已,又何來敗壞綱紀?”
“這是一派胡言!”周璞馬上打斷了他的話,“你這樣說得口燦蓮花,但是事實俱在,又能夠抵賴嗎?你們幕府的將軍橫行霸道,欺凌朝廷,其狼子野心早已經是貴國路人皆知!如此驕橫跋扈的將軍,又怎麼談得上忠君?貴國幕府挾制朝廷,侵奪朝廷權力,欺壓各地大名朝廷,更是劣跡斑斑,又有誰能夠抵賴?如果使者今天來這裡就是為了說這些虛言巧飾,妄圖欺瞞我國朝廷,那就請回吧,我國聖天子上得天聰,怎麼會被你們這樣的花言巧語所騙!!”
“大人,幕府執掌大權,是從古以來便是如此,相比之前的歷代幕府,我們江戶幕府反倒更加尊重天皇,而且給了朝廷和公卿更好的待遇,這麼說來,如何能算得上欺凌朝廷?”高木清仍然據理力爭,“大人是新來乍到,可能被一些小人所矇蔽,但是在下可以對天發誓,我等江戶之人,對朝廷絕無輕慢之心!”
“對天發誓?爾等豺狼之輩,就算對天發誓又有何用?”周璞大笑了起來,“現在貴國的朝廷和國君都在我們手上,早已經跟我國朝廷痛陳幕府的斑斑劣跡,真是字字泣血……你就算說這些話,又有何用?”
“法皇陛下和天皇陛下都是被小人所矇蔽挾持的,他們身不由己,說的話又有幾分能夠當真?”高木清神色微微一變,但還是勉強回答,“朝廷有些奸詐之輩,身居高位不思報國,反而想著要挑動亂事,讓兩國之間交兵,成全他們的野心!這些奸詐小人,大人千萬不要相信。”
“誰忠誰奸,大家有目共睹,使者就算說得再好聽,也比不上眼見為實。”周璞仍舊冷笑著,“如今貴國朝廷釋出的討伐幕府的檄文已經傳遍了各地,而且惹得整個日本騷動,難道這不是證明貴國早已經苦幕府久矣嗎?”
這個詰問十分有力,以至於高木清微微一滯,一下子沒有接過口來。
儘管兩個人都心知肚明,在如今兩國交兵的背景當中,幕府對朝廷的態度絕對不是最為重要的因素,但是為了在談判當中爭取一個有利地位,所以在這個並不重要的問題上開始了自己的攻防。
而這初次交鋒,周璞佔了上風,這不是高木清的口才不行,而是客觀來看,幕府確實架空了朝廷、而且欺凌了法皇以及各個大名,大漢如果從大義名分的制高點來指責,確實不好辯解。
“我國國情特殊,不能與中原一概而論。”躊躇了片刻之後,高木清不得不轉開了大義上的爭鋒,轉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