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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部分

之一,所謂河盜和水賊。

蔡奎四十出頭,從小就練出一身好水性,水叉和朴刀都拜師學過藝,陸上廝殺一對二三不會吃虧,在船上在水中,蔡奎一個人可以打五個甚至更多。

但讓這蔡奎成了首領的並不是這份功夫,也不是他一個人在船上砍死七名敵人的事蹟,而是他見風使舵、遇大磕頭的好腦子。

自徐州到邳州的河面上一共有兩個巡檢,兩個巡檢裡,一個是他拜把兄弟,還有一個是他妹夫,天知道小眼大嘴三角臉的蔡奎怎麼就有這麼水靈的妹子,除了這官面上的關係,蔡奎居然還是聞香教的香頭之一。

只不過他這個香頭是從屬於隅頭鎮那邊的分會,不受徐州那邊指使,本來蔡奎不信神佛,可聞香教在隅頭鎮漕運這塊把持的緊,想要去銷贓進貨甚至躲藏,都要透過聞香教,蔡奎直接就信了彌勒和無生老母。

不要說這個香主,蔡奎和巡檢們的交情也是慢慢經營起來的,都是靠他伶俐奉承才巴結到這個地步。

有了這幾層關係在,蔡奎在水面上的日子十分舒服,原來也有兩家不大的勢力,可在官府和江湖的雙重壓力下,都被蔡奎吞併了,黃河上來來往往的商船民船就成了蔡奎的目標。

官船蔡奎從來不碰的,商船這塊蔡奎也做的很有分寸,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見血殺人,上船後並不是把所有東西撈個精光,而是拿走三成到四成,不撕破臉,彼此留個餘地,事後也不會沒完沒了的糾纏報復,至於民船蔡奎就不留手了,該怎麼糟踐怎麼糟踐,年輕女子或許能多活幾天留著玩樂,其餘的直接割開肚子塞石頭進去沉入黃河,連船都拖上岸一把火燒了。

不過這小半年蔡奎沒有出去活動了,都是手底下幾個頭目帶著船出去做生意,因為去年流賊南下的時候,幫著流賊渡河的就是這蔡奎,蔡奎以為是賣大人情的時候到了,蒐羅了大批船隻過去。

當然他也沒有想到結局會是那個樣子,趙進居然兇悍到這個地步,當時他就嚇得不敢出來,本以為過幾個月就能避過風頭,沒曾想越在家裡躲著,聽到關於趙進的訊息越來越多,越聽越是害怕,一直到了現在。

“怕個鳥,大不了老子帶著船去湖上做生意。”蔡奎一邊喝酒,一邊罵道。

河盜水賊不太擔心陸上的恩怨,因為大夥兩個路數,上船一走,當然追不上找不到,可蔡奎不想放棄新安鎮這邊,除了地頭熟悉,最近也有生意找上門來,有淮安府和揚州府的人問他能不能幫著運鹽。

黃河運鹽可是大生意,且不說運鹽本身賺到的,沿途卸貨分銷,和沿岸的窩主豪強搭上關係,可以順帶著做很多別的生意,這可是發家興旺的大好事。

一旦不在新安鎮上,這運鹽的生意也是落空,而且說是去湖上,可駱馬湖,洪澤湖這兩處自稱局面,湖盜水賊可是大勢力,他一個外人根本插不進去,貿然進入,不是被吞就是被滅殺。

喝酒的屋中一共七個人,其餘六個都是蔡奎的手下頭領,這幾個月蔡奎儘管沒在外面露面,可對手底下這幾百號人還算抓得緊,他蔡家族人掌握著各個要緊的地方,但蔡奎又有外姓的親信控制著族人的頭目,層層相扣,這才牢牢抓住。

“等下教裡的人來了,你們各自都恭敬點,別弄出一副不信的模樣,你們明白嗎?”蔡奎沒好氣的吆喝說道,大家放下酒碗連忙點頭。

“二叔,這夥燒香的能信嗎?駱馬湖是他們的地盤,能讓我們進去分一點?”坐在最外面的年輕人出聲問道,他是蔡奎的遠房侄子。

這句話莫名把蔡奎的火氣說上來了,酒碗猛地砸了過去,那年輕人連忙偏頭閃過。

“你整日裡給老子添堵,讓你去做生意你說下不去手,老子給你們找個出路,你卻說三道四,你腦子被什麼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