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前,一直暗處,其他的出身根腳大家都清楚的很,說是如數家珍也不誇張,可這次卻有了一個生面孔,看著人穿著打扮,舉止風度,一看就是大地方出來的世家富貴子弟,年紀比趙進他們幾個大些,可也大的有限。
看這位年輕人手裡拿著個不合時令的摺扇,笑著輕搖,很有些春風得意的樣子,眾人都是納悶的很,不知道是何方神聖。
在大堂最上首隻擺著一張桌子,趙進等人過去按照次序坐下,那位看著像是世家子的年輕人坐在了最下首的位置,這又是讓眾人猜測紛紛。
趙進一行人走入的時候,從內到外,所有人都是站起,清江浦和揚州的那些豪商鹽商早就富貴慣了,不是鹽務上的專管官員,五品以下未必能得他們的笑臉,宴席上都是端坐對待的,可在這個沒有什麼品級,年紀又不大的趙進面前,每個人都得站起,沒人有資格在趙進面前端坐不動。
夥伴們坐下,趙進還站在那裡,很多準備坐下的客人又忙不迭的站起,一片桌椅亂響,可迅速就安靜下來。
“該來的都來了,不來的也就不必來了。”趙進淡然說道。
和校閱時候一樣,家丁站在各個桌子之間,次第複述趙進的話語,不少來客聽到這句話之後,都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戰。
趙進掃視一圈,每個人都陪笑著點頭,趙進略抬高些聲音說道:“在徐州和淮安府,我的話就是規矩,你們可以不守王法,但不按照我的規矩做,就只有死路一條,都明白了嗎?”
這那裡是對待客人,分明是對待屬下和奴僕的態度,但家丁們複述之後,下面眾人都是配笑著答應,唯恐自家的聲音不夠大,讓邊上的家丁誤會覺得不真心實意。
“老薑,老成,到我這邊來!”
坐在第二桌的成大器和姜木頭頓時滿面紅光的站起,在全場中人豔羨嫉妒的眼神中走上前去。
趙進面前擺著三個空碗,趙進拿起酒罈給空碗倒滿,然後將兩碗酒端給成大器和姜木頭,自己端起後說道:“這次你們表現的最好,能看出是自家人,我敬你們酒!”
說得乾脆,做的利索,酒碗一碰,趙進一飲而盡。那兩人也不敢怠慢,急忙的喝下,趙進很少這麼喝烈酒,在那裡哈出一口氣緩了緩,然後笑著說道:“這次唱大戲,從徐州到淮安府,再算上徐州周圍,很多人都搬家了,人走了不去理會,留下的東西總得有人看著,老薑,你家子弟多,安排幾個去曲裡鋪,那邊蔡舉人可是留下了不少鋪面田莊,可別讓他們荒廢了,老成,你去隅頭鎮,以後那邊的局面你替我管著!”
場下再怎麼安靜,此時都有人忍不住驚歎,曲裡鋪在徐州是僅次於何家莊的繁華地方,那舉人蔡正德更是依靠和趙進的聯盟大發其財,這次錦衣衛會同各路人馬過來抓趙進,蔡舉人甩手就走,被徐州內外的人認為高明,覺得這位到底是讀書出身,便宜好處拿到,禍事一點不沾,可現在看,聰明未必是好事。
至於隅頭鎮,那可是小一號的清江浦,成大器領著成家人過去,雖說是替趙進做事,可自家好處必然是車載斗量,原本二三流甚至還不到的土豪人物,馬上就成了頂級這一等了。
趙進將這個許諾一說,兩人都是激動的跪下感謝,趙進也沒有彎腰去攙扶,只是點點頭說道:“好好做,我不虧待忠心能幹的人。”
等這兩人走下之後,趙進又抬高了些聲音說道:“這次的事情,還有幾位長輩幫了不少忙,他們來這邊不方便,到時我會登門拜訪。”
這話一說,下面不那麼靠前的幾張桌子上,有幾位年輕人面露激動神情,當日裡馬衝昊率領大隊人馬來到,徐州城內城外幾乎全不看好趙進,很有些吏目差役家裡催著改換門庭,去馬衝昊那裡出首告狀,免得事後被牽連。
可這些吏目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