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徐州人,都不能放進城池裡面來。
這兩個縣連同濟寧州南邊部分,從士紳到百姓都有些欲哭無淚,今年還算風調雨順,莊稼長勢還好,遼餉扒皮喝血之後,總能剩下來點,可眼看就要臨秋收割的時候,南邊北邊都來了大兵,大夥怎麼敢去收成,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倒是有人隱約聽說,說魚臺縣一切正常,徐州那夥人吃用的都是自己的東西,不佔用地方上的糧食,甚至魯王府那幾個已經沒有管事的莊子,他們都只要三成,其餘的都讓莊戶們分掉,而且沒有禍害地方的行為。
這樣的事情,只有經歷了才能確認,聽聞做不得準,只能心驚膽戰的去田裡強收,生怕某天從南邊或者北邊出來一支兵馬,到時候就大禍臨頭了。
大軍倒是沒有出現,不過開始有些三三倆倆的騎手出現在田間地頭,這些人神情精悍,揹著兵器,開始這些人一出現,田裡百姓就一鬨而散,沒想到北邊來的這夥人最多隻是問問路,絲毫沒有擾民的意思,甚至和百姓們保持距離,南邊來的,倒是還沒有看到。
蔡華軍是這次跟隨景從趙字營的徐州武人之一,聽到他的姓名之後,大家往往以為他是黃河蔡家的族人,沒人想到這蔡華軍其實是徐州曲裡鋪出身的獵戶,一個獵戶,一個搏命求富貴的江湖角色,居然是號稱書香門第的蔡家子弟,實在讓人難信。
這人說起來是蔡舉人蔡正德堂弟一個丫鬟所生,沒什麼名份的男丁,日後能不能列入族譜都難說的,自然也得不上蔡家的什麼照顧,分潤不到什麼好處。
但在蔡家倒是比別處有個好處,那就是能吃飽飯,蔡華軍身子也比別人強些,他從小是被當成僕役使喚的,跟著護院的武師學了些本事,一次和蔡家某個有身份的衝突,把人打了以後逃了出去。
以徐州當年那等亂象,蔡華軍逃出去之後就該落草,或者投奔在某位大豪名下做些見血發財的勾當,可蔡華軍的老孃還在蔡家,他也想留個清白身份回家,就套換了一身東西去做了獵戶,莫名的就練出一身過得去的弓馬本事,也有傳說,說這位蔡華軍是獨行盜,說經常蒙面替人殺人,不過一直沒人揪住他把柄。
等到和他衝突那個人病死,蔡華軍就把自己老孃從蔡家接了出來,準備養老送終,趙字營馬隊裡的陶貴和許勇,都要叫他一聲大哥,所以蔡華軍安穩下來之後,也幫著趙字營做過幾次事情,在內衛隊和雲山行的記錄裡,這位蔡某人對趙字營很親近,不過顧著家裡老孃,不能為趙字營做事,以後雲山分店可以僱傭他做護衛。
誰也想不通一個獵戶手裡居然有一筆不算少的銀子,可也沒人計較,徐州地面上這等武人不算少,他也和自家老孃過著安靜日子,去年成親,現在女人肚子已經大了,算是美滿日子。
儘管掛個蔡家子弟的名義,可蔡家一切和他無關,富貴也沒他的份,敗落也牽扯不到他身上,馬衝昊糾集各路人馬北上的時候,蔡舉人蔡正德選錯了邊,不僅和官軍暗通款曲,還舉家搬走,他這種地方上的名望大戶突然離開,可是帶了極壞的頭,讓曲裡鋪甚至徐州州城和縣城各處都人心惶惶。
當然,事後蔡家就徹底被清算了,甚至不明內情的人還盯上蔡華軍,不過明白他和趙字營的關係之後,自然安然無恙,甚至蔡家一處小宅院還給了這蔡華軍。
蔡華軍對這個日子很滿足,幾次趙字營來招攬都被他拒絕,蔡華軍才三十出頭,團練、巡丁還有護衛都能充任,而且給他的位置不低,曲裡鋪巡丁頭目,又或者是去蕭縣做個縣衙的總捕頭,這些位置放在徐州和邳州各處武人眼裡,那都是要打破頭來搶的,可蔡華軍卻只想過自己的小日子。
但今年卻不同了,流落在外回不了家的蔡舉人不知道怎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