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街道;師爺停下腳步回頭看看;卻是嘆了口氣。
“樓先生怎麼嘆氣?”
“老爺在這鄆城還要做四年;也不知道能不能安安生生過完。”
“嚇;還四年;咱們府裡上下都不在說;可能這個月都撐不過嗎?萬一外面那些饑民進來”
“大禍在內;而不是在外;這徐鴻儒”師爺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邁步前行。
徐員外徐鴻儒回到宅院裡;臉上的溫和變成了肅穆;院子裡的下人們垂手低頭;恭敬到了極處;若有豪門出身的角色在這裡;就會驚訝的發現;這徐家宅院的規矩居然不次於親貴高官。
“主上;香湯已經備好;這時冷熱正合適;還請主上入浴;去去身上的晦氣。”一名五十多歲的老僕躬身說道。
徐鴻儒點點頭;那老僕衝著前面打了個手勢;正在堂屋門前的幾個小丫鬟連忙轉身入內準備。
堂屋內瀰漫著一股清香;幾扇屏風將大浴桶圍在其中;浴桶的水面上還飄著些於花瓣;若不是親見;誰也不會相信鄆城這個兗州府的縣城;居然還有這樣的享用;而且城外如同人間地獄;每天因為喝了髒水腹瀉而死的就不下百人;這邊卻如此奢侈。
沐浴之時;有四個面貌姣好的少女在一邊小心翼翼的伺候;在屏風外則有兩名面無表情的壯婦盯著她們的一舉一動;壯婦腰間都帶著銅棍;隨時可以擊
沒過多久;徐鴻儒走出浴桶;侍女們急忙上前伺候;頭髮披散在背後;換上一身上好的白綢長袍;穿上草編的拖鞋;向著屋子一側走去。
徐家的宅院雖然不小;可沐浴的這個屋子不大;走到一側就是牆壁;但那兩名壯婦連忙上前;恭恭敬敬的將衣櫃櫃門開啟;這櫃門卻是一個屋門;裡面又是別有洞天;原來徐家這個宅院和周圍幾家完全連在一起;外面看是幾家;裡面卻是一家;這樣的面積已經是豪富世家才能有的了。
衣櫃櫃門的那頭是一個長廊;長廊上又有白袍的青壯肅立;見到徐鴻儒出現;都是齊齊單膝跪地;口中頌聲說道:“參見教主。”
那名外面的老僕已經來到了這邊;躬身跟在徐鴻儒的身後;徐鴻儒進入這長廊後走了兩步;然後淡然說道:“馬家兄弟兩個今晚離開;不要出現在城外人前。”
身後老僕連忙答應;徐鴻儒繼續說道:“還誇他們伶俐;馬六今日既然裝的是重病;為何身上沒有一點異味;臉上的泥土塗抹的這麼均勻;本座碰到他腿的時候居然還要縮;真以為外面的人都昏了頭嗎?”
又走了幾步;老僕壓低聲音稟報說道:“二爺和護法以及會主們都在客廳那邊等著;主上您”
“先去誦經拜祭;然後見他們。”
長廊前面一拐;卻又是一件密室;這幾個宅院外面看著普通;裡面卻好像是迷宮一般;這密室不大;卻十分整潔;在牆上掛著幾幅卷軸;上面有彌勒佛和無生老母;香案上只有一個香爐;三柱線香;地上擺著一個蒲團。
徐鴻儒在那蒲團上盤膝坐下;閉上了眼睛;外面那老僕則是帶上了屋門。
此時的客廳有十幾個人;這些人年紀大都是三四十歲;也有兩個五十多歲的;穿著打扮差異很大;有的看起來是大豪模樣;舉手投足間帶著悍然之氣;還有的看著滿臉富態;一看就是養尊處優的上等人家;除了這一等;還有幾個穿著補丁衣服;身軀佝僂;滿臉皺紋深深;站在那裡就有侷促的神色;看著分明是沒見過世面的農戶;他們各自坐在座位上;彼此沒有交談;最多就是目光示意。
徐鴻儒走進來的時候已經換上了一身黑色的道袍;頭髮依舊披散;神色肅穆;這客廳中的十幾人都是起身站起;大禮拜伏在地說道:“見過主上;彌勒降世;傳香天下。”
“在這裡各位不必多禮;都坐著說話吧”和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