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瞬間潮紅的面孔彷彿滴得出血一般,黑亮的眼眸閃爍著,卻不再看我。
“你休息吧,我先走了!”生硬的留下一句話,他彆扭的離去,徒留我在原地哈哈大笑。而樂極生悲的後果便是扯動了傷口,只得小心的躺到床上休息。
由於身體的傷沒有養好,康熙特命我留在院裡休養,待傷好之時再隨侍左右,一時間,我再度成為紫禁城內的名人!
不過,才回來沒有多久,京城之中便已經醞釀著一股低氣壓。
三年前索額圖的家人曾經告發他支援胤礽,“議論國事,結黨妄行”。前幾天,康熙突然命領侍衛內大臣額附尚之隆等傳諭,宣佈索額圖等罪狀,雲:“觀索額圖並無退悔之意,背後怨尤,議論國事。伊之黨類,朕皆訪知,阿米達、麻爾圖、額庫禮、溫特、邵甘,佟寶。伊等結黨,議論國事,威嚇眾人。”
……
昨天,康熙突然下旨,命將索額圖之子及家內緊要人均與心裕、發保拘禁,“若其間別生事端,即將心裕、發保族誅。“
索額圖的獲罪,與諸皇子覬覦儲位有關,原來,這場戰爭在不知不覺中已然拉響了!
天氣漸漸炎熱,五月二十五日,康熙決定到熱河避暑,太子,大阿哥、十三、十四、十五、十六隨行。
而我則留在紫禁城內安心的休養身體。
這幾日傷口幾經基本癒合,就是有時疤痕處麻癢難耐,但是又不能動手去撓,攪得自己心煩氣悶的。
“如果不是受傷,恐怕還看不到你如此安靜的時候?”淡淡的話音飄進,我透過窗戶,看到背手而立的他。
深色的衣衫,溫淡的面容。
好似記憶中的四爺,總是身著暗色的衣袍。我不禁為自己的想象失笑出聲。
“四爺這句話恐怕說錯了,安靜才是最適合我的!”唇角微動,我有些失神。如果可以選擇平淡安靜的生活,誰會選擇在這裡膽戰心驚呢?
“是嗎?”
忽起的夏風吹起他的衣衫,腰間的黃色玉穗隨風擺動。清冷的容顏,一如既往的沉默著。
隔著窗戶,我透過他,看向湛藍的天空;而他,仰著頭,眼神飄移而幽遠。
“這是玉肌霜,雖說不能完全去除你身上的疤痕,但是,總是有用的,抹上它,也不會再麻癢難耐。”
看著窗稜上白色的瓷瓶,雙唇嚅動,“四爺,我以為你不會再理我了!”
……
挺直的背影,漸漸遠去,餘暉下,拉下長長的影子。
“我終於明白皇阿瑪的心思了,紫禁城中,只有你,才是最清醒的人……”
飄忽的聲音,隨著風聲,緩緩送入我的耳中。
手中的瓷瓶漸漸溫熱,而我,仍然佇立在窗前,久久的凝望。
憂傷縈繞
“禟禟,我們出宮玩兒去吧?”看著一旁閒適喝茶的人,我單手托腮,提議著。
持杯的手微微一頓,狹長的眼睛斜斜的打量著我,直到我不自然的猛嚥唾沫,才慢條斯理的輕啐:“做夢!”
“切!”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不屑的轉頭。
“過些日子我不能來看你了,裕親王病重,八哥整日的守在跟前兒,我要處理很多事情。”他淡淡的陳述,語氣中並沒有太多的傷感。
我凝視他,想要望盡他眼睛的深處。
“怎麼了?傷口又痛了?告訴你在屋裡歇著便好,你偏要出來,還說什麼透氣兒?”他緊張的看著我,囉裡囉唆的數落我。
“沒,我只是在想事情而已。”我笑著拉長了話音。
姿勢不變,仍是怔怔的看他。
“你能想什麼事情?太醫說你身子虛,少想那些亂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