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卻不傻,知道眼前形勢緊急,只得含淚與主人道別。有高名揚的吩咐,眾捕快對三人沒有阻攔,任由三人安然離去。
目送著三人徹底消失在夜幕之中,任天翔這才回頭對高名揚笑道:“請大哥前面帶路,我隨你去刑部。”
有捕快想給任天翔戴上刑具,卻被高名揚出言喝止:“老七是我兄弟,任何人不得無禮。去將我的馬車駛過來,我要親自護送他去刑部。”
高名揚的馬車是輛裝飾考究的豪車,車中鋪著厚厚的波斯地毯,甚至還藏有美酒和下酒菜。
馬車在長街緩緩而行,任天翔與高名揚在車中對坐而飲。二人均不提眼下的官司,只談過去在一起花天酒地、吃喝嫖賭的美好日子。二人邊喝邊聊,不知不覺又喝完了一小罈美酒,任天翔注意到兩旁的街燈越來越少,最後完全消失。他探頭往窗外看了看,發現馬車竟出了長安城.周圍的捕快也都換成了不知來歷的黑衣人。
“大哥這是要送我去哪裡?”任天翔笑問。“西郊墓地。”高名揚嘆了口氣,“韓國夫人指明要將你送到那裡,你知道韓國夫人的權勢,就是刑部尚書也要給她面子。我相信兄弟一定能理解為兄的苦衷。”
任天翔心在下沉,面上卻不動聲色地笑道:“理解.我非常理解。我要是大哥,也會這麼做。畢竟一個早已失勢的兄弟,怎比得上權勢熏天的韓國夫人?”
高名揚神情有些尷尬,跟著若無其事地舉杯笑道:“所以我給兄弟準備了你最愛喝的女兒紅,以及你最愛吃的自切羊肉和水晶肘子。咱們兄弟難得再聚,今日一定要喝個痛快。”
二人依舊像久別重逢的兄弟那樣舉杯暢飲,直到馬車在一座佔地極廠的奢華陵墓前停了下來。就見陵墓四周燃著十多盞慘白燈籠,將陵墓周圍的人影映照得矇矇矓矓,極像是半夜裡出遊的牛頭馬面。
藉著矇矓的燈光,隱約可見那些蒙嚨的人影簇擁著一個雲鬢高聳的官裝女人,就見她端坐陵墓前方,兩邊各有十餘名大漢呈雁陣排開,雖看不清她的面目,但從眾人的肅穆中已能感受到她的威儀。馬車尚未停穩,就聽她在喝問:“人呢?”
“回夫人話,人已帶到!”高名揚連忙答應。
“帶上來!”她的嗓音一下子提高了許多。
不等旁人來動手,任天翔已跳下馬車,坦然來到那宮裝女人面前,但見對方雖韶華不再,卻依舊不失成熟的風韻,難怪坊間盛傳她與當今聖上關係匪淺。見她在冷眼打量著自己,任天翔不亢不卑地拱手一拜:“小侄任天翔,見過韓國夫人。”
“你就是任天翔?”她冷著臉問。“正是小侄。”任天翔坦然點頭。
韓國夫人轉向一旁的高名揚道:“你果然能幹,我不會虧待你。現在你可以走了。”高名揚急忙拜謝,卻又猶豫道:“不知…夫人要如何處置任天翔?他可是朝廷欽犯。”
韓國夫人鳳眼一翻,神情冷厲如刀:“這輪不到你來過問,莫非你要替他求情?”
高名揚默然片刻,最後還是默默拱手而退,獨自上車離去。待他走遠後,韓國夫人這才一聲冷喝:“上香!”
有隨從立刻點上早已準備妥當的香蠟紙錢,藉著蠟燭的微光,任天翔終於看清了那座墓碑上的銘文——愛子江玉亭之墓,母江楊氏泣立。
任天翔感到自己的心已沉到谷底,他默默點起三支香,對著江玉亭的陵墓拜了三拜,然後一言不發地將香插到陵墓前的香爐中。
“兒啊,你今日總算可以安息了。”韓國夫人撫著墓碑喃喃自語,“娘說過,無論如何也要將殺害你的兇手帶到你靈前,要他為你殉葬。你泉下有知,一定會非常開心吧?”
四周陰風慘淡,陵中無人作答,唯有韓國夫人獨自的飲泣。不知過得多久,她終於收淚止哭,一個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