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師兄的鎏金墨錠,淬的是崑崙雪水。"周墨羽的耳墜突然射出一道青光,照出機關雀羽翼間的冰晶,"而傀戲咒需用南疆赤泉——昨夜子時的淬火池"
她纖指輕彈,銀針帶著血珠穿透青銅燈罩。
當七尊墨子銅像開始齊誦《非命》時,葉墨田的墨戒突然炸裂,鎏金粉末在空中凝成"尚同"二字,與陸墨淵掌心血符嚴絲合縫。
"原來如此!"黎墨水突然起身,腕間咒印遇光消散,"淬火池底的青銅柱會吸收地脈陰氣,而墨塵正是利用這點"
她哽咽著說不下去,鄔墨蘭的絲帕已染成靛藍色。
蒲墨風突然揮尺劈開青銅地面,露出淬火池底緩緩轉動的渾天儀——二十四根青銅柱正將陰氣轉化為機關動力,而核心樞紐的雲紋,分明是陸墨淵的血符所化。
當最後一絲疑慮隨著機關雀灰燼飄散時,周墨羽的耳墜突然發出鳳鳴。
她轉頭望向東南,發現觀星臺廢墟的青銅碎片正在月光下重組,而陸墨淵滲血的掌心,不知何時多了一道新鮮的齒痕。
葉墨田猛然掀翻桐木案几,鎏金墨戒在青石地面劃出刺目火花:"區區星圖拓印豈能作證!"他脖頸青筋暴起,玄色鶴氅掃落三盞青銅燈,卻在抬手指向周墨羽的剎那被量天尺抵住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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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墨風腕間雲紋驟然發亮:"葉師兄的機關雀昨日掠過淬火池時,可曾想過渾天儀會記錄翅羽振動頻率?"青銅地面突然浮現波紋,七十二道機關鎖鏈從渾天儀陣中激射而出,將葉墨田的鶴氅釘在《尚同》帛書之上。
莫商捧著浸透藥香的驗傳木牌上前:"申時三刻的暴雨,將師兄墨戒融化的雪水衝進了朱雀銅匣。"他指尖輕叩木牌邊緣,二十四枚雲紋突然投射在穹頂,與葉墨田墨戒殘留的冰晶嚴絲合縫。
黎墨水突然掙脫鄔墨蘭的攙扶,染青衣袖拂過淬火池幻象:"那日我修補《節葬論》時,葉師兄說地脈陰氣能增強機關獸的"她腕間咒印突然灼燒出靛藍煙霧,在空中凝成南疆傀戲譜的殘章。
"夠了!"陸墨淵掌心血符驟然暴漲,七尊銅像齊誦聲震得樑柱簌簌落塵。
周墨羽的銀針穿透葉墨田的墨戒殘片,帶出縷纏繞星輝的赤泉水流——正是南疆傀戲咒的媒介。
鄔墨蘭的染青絲帕突然化作漫天飛絮,每一片都映出葉墨田深夜潛入觀星臺的場景。
蒲墨風揮尺斬斷最後一根機關鎖鏈時,淬火池底的渾天儀突然射出二十四道金光,將葉墨田的身影壓縮排《非攻》篇的某個篆字之中。
"墨者相殘者,當囚於天志卷。"陸墨淵的聲音裹挾著機關獸共鳴,七十二張桐木案竟自行拼成囚籠陣圖。
當葉墨田的鶴氅徹底被金粉吞沒時,眾人看見他最後望向黎墨水的眼神——那抹靛藍咒印正化作雲紋融入她腕間。
莫商突然高舉驗傳木牌:"自今日始,願隨鉅子重整墨門!"朱雀銅匣應聲炸裂,三百枚改良私章如星雨灑落。
黎墨水顫抖著捧起刻有自己名諱的雲紋章,發現邊緣竟嵌著能勘破傀戲咒的崑崙玉屑。
"機關鳶工坊需要重建。"鄔墨蘭將染青絲線穿入渾天儀樞紐,"就用淬火池轉化的陰氣作動力源如何?"她話音未落,二十四根青銅柱突然破土而出,在晨曦中拼接成翱翔鳳鳥的骨架。
蒲墨風揮尺在地面刻出嶄新戒律:"凡墨者,每日需用渾天儀校驗機關圖紙。"量天尺觸地的瞬間,七十二盞青銅燈自動排列成防偽雲紋陣列。
周墨羽耳墜射出的青光掃過之處,所有贗品陶坯皆化為齏粉。
陸墨淵割破指尖在《天志》卷首按下血印:"即日起,墨家典籍增補防偽註疏。"血珠墜地的剎那,淬火池突然騰起九丈高的金焰,將觀星臺廢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