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別的孔雀翎羽輕顫,腕上七寶鐲與青銅渾天儀的轉動保持同頻。
當陸墨淵的算籌與周墨羽的虎符再次相撞時,她悄悄將半片淬毒的機關鱗片塞進袖袋——那上面還沾著今晨在薊城地宮沾到的硃砂。
繆墨雨的孔雀翎羽掃過渾天儀投下的星軌,七寶鐲突然發出黃雀振翅般的清鳴。
她踩著機關蜻蜓撞碎的月光走到兩人中間,袖中滑出的半片毒鱗正巧接住陸墨淵震落的竹簡。
"陸師兄的算籌能解九宮鎖,周師姐的虎符可破千機陣。"她將毒鱗片輕輕擱在記載《兼愛》篇的帛書上,沾染硃砂的鋒刃恰好隔開兩人衣角,"當年鉅子令四脈共守《天志》,不正是要我們取長補短麼?"
周墨羽指尖的忍冬香囊突然洩出幾縷青煙,陸墨淵袖中算籌叮噹撞響。
兩人隔著渾天儀轉動的光斑對視,青銅星軌在他們瞳孔裡映出交錯的銀河。
董墨星突然輕咳,她面前的磁石竟排成了陰陽魚的形狀。
"其實嶺南巫祝的象群"湯墨峰擦拭著蟲鳥篆龜甲開口,卻被項墨雷的墨斗線纏住手腕。
這個滿臉絡腮鬍的墨者突然拽動機關烏鴉尾羽,沙盤上頓時騰起標註"驪山"的塵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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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墨風腰間的青銅日晷突然迸裂,晷針彈飛時扎進記載《尚同》的竹簡。
他苦笑著拔出水滴狀的銅針:"當年墨子為止楚攻宋,不也借了禽滑釐的守城械?"
陸墨淵的算籌突然在沙盤劃出深痕,將陰陽魚劈成兩半:"但墨守之道終究要靠"他的話被破窗而入的機關鼯鼠打斷。
那鑲著琉璃眼的鐵獸撞翻磁石陣,爪間抓著的樺樹皮還在滴落松脂。
"薊城地宮的青銅睚眥"湯墨峰展開樹皮時聲音發顫,"今晨突然啃斷了捆仙鎖,守夜的三個墨者被震傷經脈。"他抖落的松脂在案几凝成猙獰獸爪印,正巧覆蓋周墨羽擦拭過的虎符紋路。
董墨星突然將磁石拋向渾天儀,二十八枚黑石精準嵌入星宿凹槽:"九頭機關蛇的齒痕,與睚眥啃咬的缺口"她指尖輕彈,磁石陣列突然映出重疊的鋸齒光影,"出自同源。"
周墨羽驀地攥緊虎符,饕餮紋裡滲出的藍光爬上她腕間的青銅鐲。
陸墨淵突然握住她冰涼的手指,算籌尖端挑破藍光幻化的蛇影:"你明知那些氏族要的不是《天志》,是墨者淪為鑄劍的爐灰。"
松林突然捲起帶著鐵鏽味的夜風,繆墨雨髮間的孔雀翎羽簌簌顫動。
她藉著整理渾天儀的動作,將毒鱗片悄悄塞進標註"隴西"的沙盤標記:"那個掌握連山鑄術的氏族,今早送來的拜帖浸著曼陀羅汁。"
項墨雷突然扯斷三根墨斗線,銀砂在沙盤凝成帶血的箭頭:"他們在驪山熔的恐怕不止是隕鐵。"銀砂箭頭突然調轉方向,直指周墨羽腰間的虎符,"墨家當年收留的公輸家棄徒,最後不也"
"但我們需要能對抗機關蛇的利器。"周墨羽突然揮動虎符,饕餮紋中竄出的藍光化作九頭蛇虛影,"昨夜它們已經遊過渭水!"虛影撞上渾天儀的瞬間,二十八枚磁石齊齊墜落。
陸墨淵的算籌突然織成金網罩住蛇影,玄鐵碰撞的火星點燃了記載《節用》的竹簡。
他在躍動的火光中望向周墨羽,瞳孔裡映出她咬破的下唇:"阿羽,你記得我們修復魯班飛鳶那夜嗎?"
松脂燃燒的噼啪聲裡,周墨羽腕間青銅鐲突然顯現忍冬花紋。
那是去年上元夜陸墨淵用機關筆繪製的,當時他們為修補《天志》殘卷共守到天明。
她指尖的藍光忽然變得柔和,輕輕纏住陸墨淵的算籌尖。
"咯嚓——"
湯墨峰懷裡的龜甲突然裂成兩半,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