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拽著周墨羽在黑暗中劃出半圓,靴底與星輝接觸的瞬間爆發出刺目銀芒。
眾人驚覺腳下浮現出完整的紫薇垣星圖,二十八宿方位正與項墨蘭融化的髮簪產生共鳴。
"墨翟手札是倒影!"常墨田突然抓起浸透藍血的龜甲殘片,將其按在星圖中央的天樞位。
那些流淌的星輝突然凝固成實體,竟在半空中拼湊出半卷竹簡虛影。
符墨水的水袖翻卷如蝶,沾著墨汁在虛空中寫下"尚同"二字,竹簡上的蟲鳥篆頓時化作金光沒入四象寶盒。
青銅穹頂轟然洞開,七道月光順著裂縫傾瀉而下。
滕墨商胸膛的青龍紋突然離體而出,盤踞在《節用》碑文上發出震耳龍吟。
那些倒流的藍黑色液體在龍吟聲中凝成冰晶,每一顆冰晶裡都封存著墨家矩子令的碎片。
"九宮歸位!"屈墨風甩出的墨線突然繃直。
項墨蘭踉蹌著跌進他懷裡,手中融化的青銅鑰匙正好卡進墨線交織的節點。
地面十八道溝壑應聲閉合,噴湧的火柱被星輝澆滅成嫋嫋青煙。
當最後一塊冰晶墜入四象寶盒,地宮突然響起編鐘齊鳴。
陸墨淵的機關翼殘片自動飛回背後,青銅薄片碰撞出《非攻》篇的韻律。
周墨羽掌心的逆流血珠突然化作藍蝶,繞著眾人飛旋九圈後撲向常墨田手中的龜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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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符墨水突然指著穹頂驚呼。
星屑凝聚成的墨家鉅子虛影正手持量天尺,尺端指向北方搖光位。
滕墨商的四象寶盒自動翻到"青龍捲"頁面,那些冰晶碎片在書頁上拼出咸陽城地脈圖。
眾人歡呼聲撞碎地宮沉寂。
項墨蘭的裙襬沾著星輝翩躚起舞,髮間新生的青銅髮簪碰撞出清越聲響。
常墨田捧著復原的龜甲又哭又笑,甲骨文在月光下流轉著千年未見的金光。
屈墨風突然拔出腰間酒囊,琥珀色的液體潑在《尚賢》碑文上,竟燃起湛藍的慶功焰火。
陸墨淵正要伸手觸碰鉅子虛影的量天尺,周墨羽突然按住他的手腕。
兩人掌心相貼處,尚未乾涸的藍血突然變得滾燙——那尊鉅子虛影的眼角,正緩緩滲出血淚。
地宮毫無徵兆地劇烈震顫。
符墨水剛用星光鎖鏈固定住的穹頂突然裂開蛛網狀紋路,那些被封存的藍黑色液體竟從裂縫中滲出詭異紫芒。
項墨蘭的新發簪突然發出蜂鳴,簪頭"非攻"二字正在融化成赤紅色液體。
"墨經文字在重組!"常墨田的驚呼被淹沒在齒輪逆轉的轟鳴中。
眾人腳下的紫薇垣星圖突然扭曲成旋渦,二十八宿方位射出帶倒刺的青銅鎖鏈。
滕墨商拼命按住躁動的四象寶盒,盒中青龍捲的咸陽地脈圖正被某種力量撕成碎片。
陸墨淵的機關翼殘片突然反向切割空氣,在他後背劃出深可見骨的血痕。
周墨羽眼疾手快甩出水袖纏住碎片,卻發現浸透墨汁的絹帛正在被染成不祥的幽綠色。
"不是星圖"屈墨風突然用酒液在震顫的地面畫出卦象,"這些裂縫在模仿人體經絡!"他話音未落,項墨蘭突然捂住心口跪倒,她的青銅髮簪尖端正刺入震位星宿,湧出的卻不是鮮血而是墨色流光。
符墨水的九宮鎖鏈應聲而斷。
當第一條鎖鏈碎片扎進《兼愛》碑文時,整個地宮的月光突然變成血紅色。
陸墨淵清晰看見,鉅子虛影手中的量天尺刻度正在瘋狂倒退,而那些被封存的冰晶裡,墨家矩子令碎片正逐漸拼合成陌生的圖騰。
周墨羽突然拽著他急退七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