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最後一道餘暉沒入山脊,青銅環表面的血色星圖驟然照亮崖壁,蟄伏的各派勢力中響起成片驚呼。
"墨翟星圖!"
"他們真拿到了"
驚呼聲中,陸墨淵反手握住周墨羽顫抖的指尖。
她髮間簪針已彎曲成奇異弧度,針尖凝聚的血珠將墜未墜。
山風捲著燃燒的磷粉掠過戰場,那些金色機關獸正拖著焦痕爬回青銅環周圍。
山風裹挾著燃燒的磷粉掠過戰場,陸墨淵手腕上的青銅環突然發出蜂鳴。
七隻金色機關獸同時炸裂,迸濺的銅屑在空中凝成二十八宿星圖,將五丈內的箭矢盡數彈飛。
"退守巽位!"陸墨淵拽著周墨羽躍上傾倒的樺樹。
青銅環表面滲出的金液沿著樹幹蔓延,眨眼間結成蛛網狀的防禦陣。
三支淬毒弩箭釘在網上,箭尾拴著的火摺子將金液燒得滋滋作響。
和墨雷喘著粗氣退入陣中,重劍在凍土上拖出深痕:"龜甲陣後面藏著陰陽家的傀儡線。"他玄鐵令牌上的虎紋已被削去半截,肩甲裂縫裡滲著紫黑色的毒血。
"未時三刻,星移斗轉。"卓墨峰突然用墨線纏住胥墨雨的犀角佩碎片,懸浮的星圖驟然放大十倍。
當紫微垣的光點落在西南劍陣時,三個戴斗笠的劍客突然收劍入鞘——他們的陰陽紋劍鞘正在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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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墨淵瞳孔微縮。
青銅環內圈的暗碼硌進掌心血肉,二十八宿星圖隨之扭曲變形。
他猛然轉身面向混戰的人群:"諸位可知墨家為何將寶藏沉眠千年?"
聲浪裹著青銅環的震顫傳遍山道,正在衝鋒的隴西豪強突然踉蹌。
他們鐵盾表面的饕餮紋滲出黑血,順著盾緣滴落在凍土上,轉眼腐蝕出碗口大的深坑。
"盾裡有蠱蟲!"某個豪強驚恐地扔掉鐵盾,他的手掌已經爬滿蛛網狀青紋。
原本結成龜甲陣的隊伍頓時大亂,三個方士打扮的人趁機後撤,符紙灰燼在他們袖口飄散。
周墨羽的簪針突然指向東北:"犀角佩感應到兩股氣機。"她髮間銀飾叮噹作響,針尖凝聚的血珠映出百步外山崖的景象——黃袍人影身後,三十六個披甲力士正在架設床弩。
胥墨雨快速拼接鹿皮囊中的碎片:"是齊墨叛徒的穿山鎖。"她指尖掃過某塊帶有灼痕的犀角佩,"三年前他們在楚地"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陸墨淵突然提高聲調,青銅環迸發的金光籠罩整個防禦陣,"諸位爭奪的並非墨家至寶,而是陰陽家埋了三百年的噬魂棺!"
山道突然陷入死寂。
北狄人的狼紋弩機卡住機簧,遊俠們的鏈子槍懸在半空。
卓墨峰趁機彈出墨斗金粉,在空中凝成地宮壁畫——畫面裡十二具青銅棺正在吞噬活人精血。
"墨家機關匣裡封著破解之法。"陸墨淵舉起滲血的手腕,青銅環表面的並蒂蓮紋突然綻放,"但若諸位執意搶奪"他猛然握拳,遠處山崖傳來轟鳴,黃袍人影身後的床弩齊根斷裂。
三個方士突然暴起,符紙化作火鴉撲向防禦陣。
和墨雷的重劍橫掃帶起氣浪,火鴉撞在青銅環的金光上炸成火星。
藉著這片刻混亂,陸墨淵壓低聲音:"習墨風,密道還剩幾處機關?"
"震位三,坎位七。"習墨風靴底的青銅蒺藜正在發燙,"但陰陽家改了山勢"
驚呼聲突然從東北方傳來。
連墨星丟擲的陶罐在空中爆開,磷粉照亮了正在融化的山壁——黃銅色的液體順著巖縫流淌,所過之處草木皆化為石像。
"是墨家禁術!"胥墨雨臉色煞白,"他們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