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膨脹的肌肉撐破肩甲,墨家禁術的赤色紋路已蔓延到脖頸:"都給老子——破!"暴喝聲震碎冰稜,青銅戟劈開三名持盾甲士,血珠在半空凝成冰晶墜落。
"老潘的玄武煞衝脈要失控了!"鄧墨海突然甩出墨斗金線纏住機關獸犄角,借力盪到陸墨淵身側,"必須在他完全獸化前"話未說完就被爆炸聲打斷——蕭墨雲正踩著敵軍拋石機的投臂翩然落下,腰間七寶囊灑出墨家磷粉,瞬間點燃三架雲梯。
周墨羽的銀絲履在冰面擦出火星,她忍著腳踝劇痛躍上機關獸背脊:"墨淵!
兌位震位機關樞還能聯動嗎?"玄鳥刺青在她手背忽明忽暗,每亮一次就有流螢沒入機關獸關節。
陸墨淵蘸著臂上鮮血在冰面急速演算,突然抬頭:"把老潘引到坤位地裂處!"
此時潘墨火已撕開第四道盾陣,青銅戟上串著三個巫祝的青銅面具。
他赤紅的瞳孔突然轉向同伴,喉間發出野獸般的低吼。
駱墨霜見狀咬破指尖,將血抹在碎裂的龜甲上:"天地定位,山澤通氣——柳墨林!"
正在拆卸弩機的柳墨林會意,袖中銀針暴雨般射向潘墨火腳下冰面。
冰層應聲碎裂的剎那,鄧墨海的墨斗金線纏住其腰間:"對不住啊老潘!"說著猛拽金線,將失控的同伴扯向冒著黑氣的地縫。
,!
機關獸突然發出震天咆哮。
陸墨淵十指插入冰面墨油,青筋暴起的手背浮現八卦陣圖:"就是現在!"周墨羽聞言將最後三隻流螢拍入機關獸眼窩,玄鳥幻影驟然膨脹成遮天蔽日的形態。
地縫中突然伸出青銅鎖鏈——竟是先前被毀的十二架弩車殘骸重組而成的囚龍樁!
潘墨火在墜入地縫的瞬間本能揮戟格擋,卻正中陸墨淵下懷。
墨家機關術的共鳴讓囚龍樁自動扣住青銅戟,古老齒輪咬合聲裡,禁術紋路竟被強行壓制。
"該收尾了。"蕭墨雲突然從敵將屍體堆裡鑽出來,發現琉璃珠只剩兩顆。
她將染血的耳墜機關拆下按進地面:"讓你們見識真正的墨家千機變!"
大地開始震顫。
所有散落的青銅零件如同百川歸海,在墨油繪製的陣圖牽引下匯聚成九尊睚眥機關獸。
鄧墨海大笑著甩出十八道墨斗金線:"諸位,來耍個流星錘如何?"金線纏住機關獸利齒的剎那,九尊巨獸竟被掄成遮天蔽日的死亡旋風。
"不!
這是墨家守城秘術"巫祝頭領的慘叫戛然而止,他的青銅面具被機關獸利爪拍進胸腔。
殘餘秦軍驚恐發現,風雪中每片雪花都映出墨家機關紋路——整片戰場早已成為巨型機關的一部分。
當最後一名敵將跪倒在玄鳥幻影前,周墨羽終於支撐不住跌坐在地。
她腳踝的刺青滲出金色液體,卻在觸及陸墨淵掌心時化作並蒂蓮紋。
眾人還未來得及歡呼,潘墨火突然掙斷囚龍樁躍出地縫,他脖頸處的禁術紋路竟隱入面板:"痛快!
老子還能再戰三百"
話音未落,這個鐵塔般的漢子直挺挺栽進雪堆。
蕭墨雲眼疾手快扒開他衣領,臉色驟變:"他心脈處怎麼有墨家死士的黥印?"
篝火噼啪炸開火星,鄧墨海轉動著烤野兔的青銅籤,突然壓低聲音:"你們不覺得老潘今天用的禁術,很像當年鉅子叛徒的"駱墨霜突然咳嗽著打翻酒罈,氤氳水汽中,潘墨火臂甲下的禁術紋路正詭異地遊動。
慶功宴的喧囂逐漸模糊,周墨羽擦拭著墨辯卷軸時,忽然發現卷尾多出一行閃著金光的陌生批註——那字跡竟與陸墨淵破解機關陣時的演算筆跡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