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的利刃貫穿老者右肩的剎那,陸墨淵嗅到了熟悉的藥草味,那是墨家醫堂特製的金瘡藥氣息。
地宮深處傳來齒輪咬合的巨響,四色光柱突然匯聚成通往地心的旋渦。
周墨羽的傘尖在氣浪中劇烈顫動,傘面浮現的星圖與穹頂機關完美重合。
陸墨淵伸手接住老者拋來的令符,殘缺的稜角與他懷中半塊嚴絲合縫。
"帶孩子們"老者咳出的血沫裡閃著金粉,那是墨家禁術反噬的徵兆,"去青龍闕真相在"地宮穹頂的機關羅盤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四色光柱在陸墨淵瞳孔裡交織成流動的星圖。
老者肩頭滲出的金粉血珠在氣浪中懸浮,竟與周墨羽傘面星宿遙相呼應。
"墨淵!"周墨羽突然抓住他手腕,傘柄機關彈出三枚銅針扎進青石地磚。
原本將要塌陷的離位地面突然升起九宮格石柱,恰好擋住黑袍人擲來的毒蒺藜。
她髮絲間的木樨香混著血腥味鑽入鼻尖,"你看老丈的虎符紋路——"
話未說完,老者突然扯開殘破的衣襟。
他枯瘦胸膛上浮現的青銅虎符竟與陸墨淵肩頭印記首尾相接,在磷火映照下拼出完整的《墨經》節用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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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墨淵感覺懷中令符突然發燙,當年師尊握著他的手在沙盤推演的畫面驟然清晰——那逆轉機關的手印,正是對應墨家"以血鑑忠"的禁制。
"坎水位!"陸墨淵暴喝出聲,繩鏢纏住魯墨山的機關盾甩向陣位。
周墨羽會意地旋動傘柄,金絲網兜住申墨陽拋來的煙霧彈,在乾位炸開漫天星火。
老者見狀大笑,殘缺的手指在傷口沾血,凌空畫出墨家守城時才用的烽火符。
黑袍首領突然發出夜梟般的尖嘯,剩餘同夥竟紛紛撕開衣袍。
他們蒼白的面板上浮現血色機關圖,脊柱詭異地扭曲成蛇形,將滿地青銅蛇屍拼接成巨蟒。"小心佯攻!"陸墨淵拽著周墨羽貼地翻滾,餘光瞥見首領正藉著蛇群掩護退向初代鉅子棺槨——那裡有直通地表的暗道。
"想逃?"陸墨淵冷笑,指尖劃過腰間改良過的繩鏢機括。
三稜鏢頭突然分裂成九連環,帶著淬毒的銀絲纏住首領腳踝。
這是他在驪山夜觀星象時悟出的"天羅式",銀絲遇血即化的特性還是周墨羽試了七種藥草才調配成功的。
周墨羽的油紙傘突然合攏成劍,傘尖挑飛兩枚袖箭:"墨陽,震三兌七!"申墨陽聞言立刻甩出鉤鎖纏住姬墨雪的弩機,兩道寒光呈犄角之勢封住首領退路。
歐墨月適時丟擲和解鈴,清脆的鈴聲讓蛇群出現剎那僵直。
"墨辯三問!"陸墨淵踏著老者留下的血印躍起,"見利忘義者可稱墨?"繩鏢銀絲在問話時勒進石縫,地宮穹頂應聲落下困龍鎖。
"不不可!"黑袍首領的楚地口音突然變成咸陽官話。
陸墨淵瞳孔微縮,這聲音他在三川郡賑災時聽過——是某個參與皇陵督造的官員!
老者突然擲出魚簍,簍中洞庭銀魚竟化作水銀箭雨。
周墨羽趁機撐開傘面,傘骨間暗藏的磁石將水銀盡數吸附。
首領避無可避,被歐墨月的銅鏡反射的磷火灼傷雙目,踉蹌著跌入自己召喚的蛇群。
"漂亮!"申墨陽吹著口哨丟擲捕獸網,卻被姬墨雪一箭釘在牆上。"留活口!"她青銅面具下的聲音帶著顫意,"他剛才用的分明是"
鉅變陡生。
首領突然捏碎胸前的血玉,整個地宮開始坍縮。
老者猛地推開陸墨淵,殘缺的食指在周墨羽掌心急速划動。
當觸到某個特殊筆畫時,周墨羽突然臉色煞白——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