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更多的疑問是,師父去了哪裡。一種強烈的不安,佔據了我的心…
“師父!”我喊道。然而,回答我的,卻只有層疊的迴音和滾滾的松濤。
我在山間漫無目的行走著,深一腳淺一腳。夜很黑,時而一陣雨,那雨點就像一個個冰豆,打在臉上生疼而又冰涼,沒過多久,我的臉就已經麻木了。
走了大約半個多時辰,我突然想到,我這是要去哪兒?也許師父已經回來了也說不定…
這樣一想,我便往回走去,然而,沒過多久我就發現,我迷路了,兩邊都是山,似乎望不到盡頭,我來時根本就沒有走過這裡。
爬上一處斷崖,細一打量,我發現下面是一條狹長的山溝,遠處溼氣瀰漫,什麼也看不清楚,不知通向哪裡…
我使勁掐了一下自己,很疼,不是在做夢,那麼,我這是在哪兒?
我大叫了幾聲,迴音遠遠的傳了出去,‘撲楞楞’幾聲響,身後的一棵樹上飛出幾隻鳥,嚇的我差點失足從崖上掉下去。
突然,我感覺臉上涼涼的,伸手一摸,竟然滿是淚水,暗罵自己沒用。
從崖上下來,我一咬牙衝進了黑暗裡。為了壯膽,我嘴裡‘咿咿呀呀’的叫著。至於叫些什麼,連我自己都聽不懂。不一會兒,我的嗓子就啞了,聲音像烏鴉一樣難聽。
天黑沉沉的,不知道離天亮還有多久。我深一腳淺一腳的朝前走,沒有一點方向感,越走心裡越慌。
就在我兩眼發黑,將要崩潰的時候,前面突然出現一片亮光,就好像有人撒了一把星星。
我心頭一喜,有亮光的地方肯定有人。我知道,這一帶山裡是有人居住的,和蕭山他們一起找書的那些天,我們曾路過一些零散的人家,除了護林人家屬以外,其餘住著的都是些老弱婦孺,不會說普通話,男人在外面打工。
看眼前這片亮光,應該有不少住戶。我精神一振,理了理衣服和頭髮,朝亮光處走去。
看著很近,但著實走了一個多時辰。還沒來得及喘一口氣,我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這裡竟然是一個村落,隱藏在深山裡的村落!
我登上一塊岩石,朝村子裡看去,只見房屋雖然有些簡陋,但也十分整齊。村子正中的一塊空地上,點著一堆篝火,一群男男女女趴在那裡,好像在搞什麼活動。
我好奇的朝村裡走去,來到那片空地,只見篝火後面擺著兩把圈椅,樣式十分古舊,就像太師椅。椅子的靠背上纏著布,上面繪滿了稀奇古怪的圖案。那幫男女正伏在篝火前,不停的朝那兩把椅子叩拜。他們的衣服十分古怪,頭上裹著布。
我知道,土生的廣東人是很迷信的,至今仍保留著許多繁雜的習俗,這些人生活在山裡,想必更加迷信。
這麼多人趴著,就我一個人站著,我感覺自己很另類,便蹲了下來。他們拜的十分專注,沒有人注意到我。
看了一會兒,我的好奇心越發濃重了。後面趴著的一個人,看起來面板比較白皙,可能會普通話。
我輕輕碰了碰他,低聲問:“老兄,你們在幹嘛,為什麼拜這兩把椅子?”
那人驚奇的打量了我一番,‘嗚裡哇啦’說了一通客家話,我一句也聽不懂。
我撓了撓頭皮,靈機一動,不知道他會不會粵語。於是,我用粵語問了一遍,他果然會說,只是,他的粵語說的很不標準。我連聽加猜,只能明白個大概意思。
我連說加比劃的和他交流了一番,大體知道,他們這裡好像有什麼重要人物今晚成親,那兩把椅子就是給新郎和新娘坐的。
正說著,前面有個婦女回過頭,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對那人說了一通客家話,那人便朝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篝火‘噼啪’的燃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