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安表情冰冷,狹長眸子輕輕抬起。
他坐著,直視楊軒的眼睛,眼裡沒有之前卑微討好,不卑不亢,有一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矜貴氣質。
楊軒是站著的,明明他處於高位,卻莫名有一種自卑感,讓他想起自己生活在鄉下的日子。
察覺到自己的自卑,楊軒惱羞成怒,一股無名火躥起,他怒吼:“葉安,你在挑戰我的耐心,楊有娣馬上就到了,你最好乖乖奉上鼻菸壺,不然楊有娣不會原諒你的。”
“呵!”葉安氣笑了。
他現在和楊家一點關係都沒有,也不在乎楊家對他有什麼想法,楊有娣原不原諒關他什麼事?
楊軒在葉安臉上沒看到驚慌與討好,有一種重重的挫敗感。
他餘光瞥到楊有娣正朝這邊走來,嘴角得逞地輕輕勾起,抬手朝鼻菸壺抓去:“葉安,今天這東西我得定了。”
還沒碰到鼻菸壺,葉安再次一巴掌用力扇去,楊軒的手背肉眼可見腫起一個巴掌印。
楊軒本能後退兩步,站立不穩一屁股坐到地上。
“葉安,你做什麼?”一道身影衝過來,扶起地上的楊軒,狠狠瞪著葉安,“你早被趕出楊家了,還來跟著我們,竟然還敢打我弟弟,真是反了天了。”
葉安側眸,看到楊有娣手腕處被衣袖擋住的青紫,毫不在意收回視線:“倒打一耙果然是楊家的傳統。”
楊有娣是家裡的老大,小時候父母忙,葉安幾乎是被楊有娣帶大的,所以他以前最依賴楊有娣。
離開楊家前,楊有娣的生日,葉安送了楊有娣心心念唸的水晶水晶球,只要輕輕晃動一下,水晶球裡就能下雪。
這是葉安四處接活,幫人罰抄,光是蜀道難這首詩就抄了一千遍,中指被磨破磨出血他纏上一層紗布繼續,終於在楊有娣生日前一天湊夠錢。
可是楊有娣看都沒看一眼,就把葉安的禮物隨手丟在地上,拿著楊軒寫的生日賀卡,笑得無比幸福。
每次楊軒冤枉葉安的時候,楊有娣也是毫不猶豫站在楊軒身邊,給他撐腰。
就像這次一樣。
葉安垂下眼眸,纖長的睫毛輕輕顫動了一下。
本以為自己還會像以前一樣心動,可是他發現自己一點感覺都沒有。
楊軒拉著楊有娣的衣袖,眼眶立刻紅了,一副受盡委屈的樣子:“姐姐,不過是我一直想買的鼻菸壺被哥哥先買了去,這事不怪哥哥,我們先去吃飯吧。”
葉安看著楊軒,發現楊軒的表演有夠拙劣的,楊家愣是沒一個人看出來。
不是蠢就是瞎!
看著楊軒受盡委屈的模樣,楊有娣氣不打一處來,兇狠道:“葉安,趕緊把鼻菸壺交出來,不然我打死你!”
葉安抬眸,眼神冷漠沒有一絲溫度:“要鬧去一邊鬧,我沒心情陪你們。”
那個收藏家還沒來,葉安怕這麼一鬧把人給錯過了。
楊有娣再度愣住,葉安一直都是一副卑微討好的模樣,現在居然用這麼冷冰冰的語氣說話,他怎麼敢的。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楊有娣眉毛擰在一塊,厭惡的表情看著葉安。
葉安無所謂的態度,冰冷的語氣,讓楊有娣的火氣蹭蹭蹭往上冒。
只有她嫌棄葉安的份,葉安怎麼能用這麼高的姿態和她說話呢。
楊有娣聲音尖銳:“葉安,你打傷我弟弟,必須給我道歉!”
葉安冷眸掃過:“我看你是左臉皮貼右臉皮上了。”
楊有娣迷茫:“什麼意思?”
楊軒臉上也是同樣迷茫,有人答道:“說你一邊臉皮厚,一邊不要臉。”
“哈哈哈……”
此話一出,就像開啟某個開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