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微涼,秋風蕭瑟,震家老菜館內人群散去……
“喝點吧勝德。”
震雲發自肺腑的挽留,不夾雜任何世俗,也許是年紀相差不大,彼此之間沒有代溝。
“行,喝點…”
月生能看出來,震雲是真心實意,許久沒有敞開心扉,這一路的辛酸無從說起,往往跟熟悉的陌生人,更能一吐為快。
年輕人的悲哀,是有苦難言,有喜悅不知跟誰去分享,雖然日入百萬,但心裡的那份壓抑,早就令孤家寡人的月生,力不從心。
“大侄子,咱有錢啦,烤只全羊吧。”
開懷大笑的財神爺樂不思蜀,忘乎所以,他招呼一聲夥計道。
“我說這位爺,您也不看看幾點啦,上哪給您弄羊去。”
小夥計瞅著醉眼惺忪,衣衫不整,油漬麻花的財神爺,眼底滿是嫌棄。
震雲卻一笑道。
“全羊是夠嗆了,但羊肉串中不?”
“中、中,只要是羊肉就行,不瞞你說,我都饞壞了,自打我下凡歷劫,這肚子就不爭氣,告訴爾等,我可是如假包換的財神爺,什麼沒看過沒吃過,唉…落魄的鳳凰不如雞啊……”
小夥計跟震雲,看傻逼一樣的瞅著財神爺哭笑不得。
“您不是財神爺,您是我爺行了吧。”
菜館內的後廚都笑岔氣了,伸手招呼夥計道。
“哪冒出的這位爺,他咋不說是玉皇大帝吶,行啦,烤串吧。”
“我去,你們是不是以為我喝多了!”
財神爺走到震雲身邊,又喝了半瓶白酒,一臉的審視。
“別理他…!”
月生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闡述道。
“受過刺激!”
震雲其實早就這麼認為,礙於月生的顏面,也就左耳聽右耳冒。
“勝德老弟,我長你幾歲,但哥哥是真的佩服你的眼力,雖說咱們接觸不多,但你的為人,我早有耳聞!”
“你能屈能伸,落魄潦倒也不求人,骨子裡的東西,始終都在,啥也不說了,我先乾為敬……”
抄起白酒的震雲,幹了一大杯。
他也曾犯過大錯,嗜賭如命的他,差點輸得傾家蕩產,震家老爺子在彌留之際,叮囑道。
“什麼都可以沒有,但你要保住老菜館,那是咱們的根……”
一杯白酒下肚的震雲,耳畔迴盪起這句臨終遺言。
“爸,我記住了!”
他神志恍惚的望向窗外,倒滿一杯白酒,灑向地面。
“我陪你……”
月生也幹了一大杯。
因為他了解震雲是性情中人,他的舉動,不用安慰,都在酒裡。
“老弟,你要記住,什麼都可以失去,但要留住咱們的根…”
“我的根就是老菜館,你的根,就是勝德堂,怎麼失去的,就怎麼拿回來。”
這一夜,一“神”兩人,喝的昏天暗地,白酒啤酒紅酒雞尾酒,只要是菜館裡有的,都被三人喝得精光。
財神爺攙扶著他,走在古街的城牆下,月生吐到懷疑人生,食道被胃酸灼傷的厲害,感覺快要死掉。
他以為這樣的宣洩,能讓靈魂空洞,忘記體內的傷痕……
可是他錯了!
借酒消愁愁更愁,故意忘記卻想起!
寒冷侵襲,一絲絲的蔓延開來,胃部的絞痛,連續不斷……
月生死命的用手按著胃,咬著嘴唇,想要證明自己沒有醉,但怎麼做都是徒勞。
酒精麻痺了他的眼睛,炙熱感慢慢消退,自從譚錦松走後,月生就發現透視眼像斷了線的風箏……
“你小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