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店主諂媚討好，全程陪笑……

“老闆您相中什麼都好說。”

不由撓頭苦嘆：“都怪我有眼無珠，還望二位貴客莫怪！”

林南搖頭，把玩著手中的玉牌，恨不得踢他兩腳，要不無法解氣。

破爛張依舊雲淡風輕，看著那對膽瓶發，兒時的過往一幕幕的浮現。

“小橋邊，山腳下，上山打鳥，下河摸魚………”

半晌後！

店主輕咳！

打斷了他的思緒：“老闆你把那對大瓶拿下來，我瞅瞅！”

登上梯子，店主笑呵的抱下了那對豆青釉膽瓶：“老闆您真是好眼力，我店裡就這麼一對好物件，這就是慧眼識珠！”

與方才截然不同的態度，判若兩人。

“這樣的瓶子其實不少，古玩城裡隨處可見！”

破爛張無暇與之鬥氣，微微一笑，冰釋前嫌，點撥敲打。

店主羞澀，預設不語，拿來抹布，擦了擦瓶身：“說實話，這對瓶子與我有感情，是我剛入這行收的第一件物品，所以才開價過………！”瞅了一眼：“您別往心裡去。”低頭繼續擦拭大瓶。

瓶子是開門的物件，無需費力，行裡稱之“一眼貨”“一眼老”，指的就是隻需看一眼，便知其真偽，瓶子品相倒是完美，沒磕沒碰，釉水一流。

美中不足，底部有幾處縮鈾點，夾雜著黑泥……！

但也無傷大雅。

破爛張知道處理的辦法，拿少許84液，浸泡一晚，黑泥自然脫落！

“注意這種辦法只針對釉下彩，釉上彩萬萬不可！那樣會傷及釉彩，切記切記…！”

又接著環顧四周………

突然間，在角落裡發現，玻璃罩中擺放著一柄如意，卻通體塗滿了一層厚厚的紅漆。

疑惑，不解，詢問道：“老闆這是什麼物件！”抬手指了指玻璃罩。

店主長嘆一口氣：“唉！說來話長，這是老輩的物件，政府返還之的，應該是一柄白玉如意，拿回來就是這個樣子了…！”

他的神色真切，惋惜惆悵，真話假話，一目瞭然。

又點上根菸說道：“不瞞您說，我的祖輩是正黃旗，早年家資鉅萬……！”

“咳，都是往事了，不說也罷。”

擺了擺手，煙霧中似乎都充滿了回憶的味道，店主眼神迷離，陷入沉思！

破爛張深知那段往事，深感同情，抬頭瞅了一眼，發現店主眼角溼潤，安慰道：

“還在就好！”

店主此時早已敞開心扉：“老闆您說的對，還在就好，還在就好……！”

破爛張安撫之餘，開啟了法眼，在法眼的透視下，紅漆一點點消失殆盡，如意呈現出了真容。

發現這不是一件白玉如意，而是一柄黃玉如意，玉石界有言，一黃，二紅，三羊脂，由此可見，黃玉的等級………

這炳黃玉如意，近乎鴨蛋黃，美的不可方物，讓人神魂顛倒，食不知味！

破爛張收起法眼，心中大喜，故作鎮定：“那您為何不把紅漆退掉？”

“哎！也不是沒試過……”

“奈何無用啊，什麼辦法都試了，就是弄不掉，”

店主深吸幾口煙，落寞感嘆。

“用刀刮也無濟於事，太用力害怕傷到了玉體本身，索性就扔到了一旁！”

“前些日子，真有一位外地客商，也是對它感興趣，就是嫌我開價高，再者就是也沒辦法弄掉表面的紅漆。”

語氣中充滿了無奈，感慨寶貝在手，卻無法煥發其光彩。

“您說，老輩就留下了這麼一件東西，賣少了，我也對不起先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