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過來了……”
“在那?到那了?”
“離回龍山還有十幾裡……啊!”
不等李子淵把話說完,一跑急跑過來的朱宜鋒抬腿衝著他便是一腳將他踢倒在地。
“讓你給老子亂敲鼓!”
幾乎與此同時,林鬱青、丁老六等人也先後趕到了,一個個跑得滿頭大汗,上氣不接下氣。他們一進來,就看到了滿臉惶恐李子淵。
“大、大帥……”
李子淵瞧著大帥,整個只顯得極為惶恐不安,這能怪誰,那清軍離黃州還有幾十裡遠,他就火急火燎的敲起了城門鼓,全城示警了,朱宜鋒又豈能不惱,踢他一腳已經是輕得了,可轉念一想,倒也釋然了,他和自己一樣,也不過是初做“反賊”,這猛的聽到朝廷的大軍打來了,又豈能不害怕,這人一害怕心一慌,自然也就幹了蠢事了。
片刻的惱怒之後,朱宜鋒自己這會倒是比其他所有人都能沉得住氣。看看手下留守的將領差不多都到齊了,鬆開緊握著的拳頭,依然板著臉說道。
“實在對不住大夥,本以為還能在黃州城再過幾天安穩日子,等弟兄們把人馬操練好了,就帶著大傢伙奪漢陽,下武昌,可結果那韃子的官兵卻不想讓咱們遂了心,這不那個新任的湖北布政使讓他的親兄弟江忠濬,帶著幾千人馬傢伙前來剿滅咱們,前鋒已經過了回龍山鎮了,這後續的差不多有三四千人吧……”
在這裡,朱宜鋒適當的減少了一下對方的兵馬,畢竟這年頭打仗都是號稱,那向榮不過只有一萬多兵,卻能號稱五萬。至於那江忠濬又能率領多少兵?萬人?除非他江忠源能把全湖北地界上所有的團勇都抽過來,要不他還真擠不出這麼多人馬。
“三四千人,這麼多?”
可即便如此,聽在眾人的耳朵裡,幾千人馬依然讓他們的心頭一慌。
“怎麼這麼快?江家哥幾個不是才升的官麼?怎麼連個屁股還沒捂熱,就打過了來了……”
“江忠濬是誰?他很厲害麼?”
頓時,眾人七嘴八舌地吵成了一片。誰都無法相信,朝廷的人馬,居然這麼快就殺到了自己的眼皮底下。至於江忠濬是誰,除了知道他是江忠源的親弟弟之外,他們壓根就不知道這人是誰。
被大夥吵得頭疼,朱宜鋒用力拍了下桌案,他倒是耐著性子給大家解釋了起來:
“這個江忠濬雖說只是一個記名道臺,但也不是什麼文官。可也不是大字不識的武官,他能做到今天這個地步,全是憑多年前隨其兄練勇剿匪起家,雖說只是秀才出身,可差不多就等於文武雙全……”
“丟他祖的!俺還以為是什麼名將呢,原來是個不中用的酸秀才!”
沒等朱宜鋒把情況介紹完,潘家順搓著手掌,用一嘴的湖南話大聲打斷。
“當年在湖南起事的時候,像這樣的秀才,咱沒殺過五六個,也殺過三四個,無非就是紙上談兵的主!”
“就!讀書人能有什麼真本事?”
“就是,要是有本事,也不至於讓咱們奪了黃州!”
其他幾人也立刻來了精神頭,一個個全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畢竟這幾天那邊沈明、王孚兩位可是把黃州府都打了下來,他們就窩在這黃州,那能有什麼功勞,這不是送上門來的功勞嘛——這黃州大營裡可是住了小一萬弟兄。
“據咱們的斥候探到的訊息,他幾個時辰前就已經到了回龍山!”
又用力敲了下桌案,大聲提醒著眼前這些盲目樂觀的人,難道他們就不知道,這黃州可不是打下來的,是“嚇到”手的。
“好了,瞧上瞧不上是一說,現在最關鍵的時候,咱們怎麼擋住他!”
瞧著眾人的這般模樣,朱宜鋒反倒是後悔開什麼“諸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