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喝著老酒,在艙中推著牌九,更有一些水手躺在艙中對著燈光吸食著大煙,此時國內吸食大煙的習慣大都聚於兩廣,直到上海開埠之後,才有著於江浙散佈的趨勢。
人吸菸、更多的人卻是在那裡賄錢,廣佬好賭,幾個老廣若是聚在一起不賭話,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更何況於水手來說,於船上除了賭錢之外,便再無其它的娛樂。這船艙之中土煙與煙土的煙霧瀰漫著,只是得這裡烏煙瘴氣的,各種味道混雜在一起,味道極其難聞。“狗孃的,又輸了!”
一個正在推著牌九的水手往腰上一扯,把錢袋狠狠擲到桌上,仰頭連連喝了幾口老酒。然後瞧著旁邊那些吸著大煙的人,罵咧咧的說道。
“他嗎的都是一群煙鬼,就是你們嗆的,害得老子輸了那麼多!”“嘿,你這小子,這不是,那拉不下屎怨茅廁嗎?”
“可不是,硬不起來沒人女人不靚……”
其他幾人一邊分著銀子,一邊哈哈大笑,一人道:
“老王頭,你這月的俸銀都孝敬給兄弟們了,咱哥兒幾個可是要到岸上睡姑娘去嘍。”
有碼頭的地方就有娼妓,有明的有暗的,這是幾百年來的規矩,畢竟對於水手們來說,他們總有這樣那樣的需求,也正是他們的需求繁榮了碼頭。
“操!就當是嫖你媳婦兒了!”那輸了錢的獄卒冷哼,啐了一口,
“他嗎的,烏煙瘴氣的,燻死個人了,老子都上面透口氣!”
老王頭嘴裡罵著,便上到甲板上,然後坐到一旁抽菸杆兒。有一口沒口的抽著煙,老王頭的心裡在那裡嘀咕著。
“全輸給那幫孫子了,真是一群混蛋!也不給老子留點……”
畢竟是一個月的餉錢,就這麼一下全輸光了,老王頭心裡自然很不舒服,畢竟接下來還要再過一個月,誰說在船上不愁吃喝,可男人的口袋裡若是沒有銀子,自然也就沒有了膽氣。
更重要的是沒了,銀子它便不能到岸上去找相好的娘們,那些年妹兒平時和你談著情說著愛,可實際上眼裡只有白花花的銀子。
戲子無情****無義。沒了,銀子別人才不陪你。
“奶奶的,明天找頭兒在子一個月的餉錢,非得把今天晚上入的全撈回來不可,”
狠狠地罵了一聲,王頭邊站起來在船舷上磕一下菸袋。就在這時,感覺似乎有些異樣的他朝著遠方看去。
聽著隆隆的水聲,不知對岸尚有幾許裡地,只見兩弦如墨的江水,滾滾泊泊,洶湧翻騰。這似乎和平常沒有什麼區別。可是不知為何王頭的心裡總感覺有些不安。
“這是怎麼了?”
王頭盯著江面,仔細的看去,就在他剛要鬆下一口氣的時候,突然江面上的黑影讓他睜大了眼睛。
“這……”
就在王頭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看到那黑影朝著港灣撲了過來。
“快來人!快來人!……”
王頭驚恐的喊叫著,就在他大聲喊叫的時候,那黑影駛近了,這時候他已經能夠看到那黑影,是一艘艘洋船。船上噴吐著黑煙,那是外國人的火輪船。
“怎麼回事洋人的船?”
被王頭兒喊上來的其他水手紛紛攘說到。
“我說王頭兒,這是怎麼了?你輸錢了就輸了唄,你這麼一喊,害得我一把好牌,沒有了,”
“可不是,我那一手好牌……”
一看到是洋船,這些水手反而不擔心了,這江上過洋船再正常不過,沒有什麼大不了的。若是一些舢板的話,反而更是嚇人。
因為太平軍都是那種小木船,這洋船上肯定都是外國人,自然不可能是太平軍了。可就在他們想要鬆下一口氣的時候。剛剛從倉裡走出來的管帶,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