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鋒慢慢的端起茶杯說道。
“說實話,我還真害怕他們不攀咬,縱是攀咬又如何?他們想試試我的刀利不利,那便讓他們試試又有何妨!”
這一聲冷言冷語,若是擱在幾個月前,朱宜鋒斷然不會覺得會是自己所說,但是現在,他卻輕易的道出了這麼一句話來,對於他來說,一切就是如此的簡單,畢竟。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若是大都督,一意如此,恐怕將來……”
“將來之事,再說將來,眼下,咱們沒有時間耗,也耗不起!”
斷然阻止李子淵的遊說,朱宜鋒冷冷一笑,面帶寒意的說道。
“這一次,非得再借他們幾個人頭不可!”
借人頭立威,若是說現在朱宜鋒最大的體會就是什麼,就是用人頭立威,其效果遠好過其它,就像現在的義軍一般,雖說用的是火槍,但是其軍法隊依然配著大刀,用大刀當眾砍頭的威懾力,遠好過排槍隊槍斃。
若是世間有後悔藥的話,陳義順一定會後悔自己的選擇。此時,身陷牢籠的他終於知道什麼將是“破家的縣令,滅門的府尹”,不過只是幾日子功夫,這官府非但捕了幾十名參與毆打礦局官員的百姓,就連同他也一併作為主謀給抓了起來。
“告訴大人,小人願意捐輸、小人願意捐輸……”
又一次,陳義順衝著牢外大聲呼喊著,試圖透過捐輸保住自己的身家性命。
可他喊破了嗓子,也不過只是換來牢頭的一聲嘆息。
“哎,你小子是吃熊心豹子膽了,居然敢給大都督添亂,不殺你焉能平大都督之怒!”
牢頭的一句話,讓陳義順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已經絕望的坐在牢中,喃喃道。
“小,小人,罪,罪不致死……”
是罪不致死!
可若是有人想借人頭一用的時候,即便是罪不致死之人,也就成了必死之人,當幾名參與民亂的主謀被斬首,幾十名參與民亂的百姓被處以三至十年勞役之後,這應城的石膏礦附近的初時還因為官府“坦護”而抱怨連天的百姓,抱怨聲頓時為之一止,只是眼睜睜的看著那膏洞被封。
對於膏洞附近的百姓來說,封洞並不意味著是件壞事,也就是在劉全新這位礦業工程師參照歐洲煤礦設計老屋灣鹽礦井,借鑑石膏和煤田的開採經驗採用礦井旱採,計劃直接開採地下岩鹽的同時,對舊膏洞封洞蓄水以及採膏廢棄的藍板亦採用浸水制滷的方式,建起起官辦的鹽廠,建起了簡易的熬鹽爐,平鍋熬鹽的方式製取食鹽,不過只是短短十數日的功夫,得益於舊石膏礦洞一帶堆積如山的“藍板”原料,這僱用著數千名附近鄉民的鹽廠便生產出了上萬擔精鹽,而鹽廠的建立,更是讓湖北大地了第一次出現了真正的工人,對於鄉民們來說,這並不是一件壞事,而對於武昌的大都督府而言,鹽廠的建成,終於讓其從“淡食”的邊緣挽救回來。
“這就是應城鹽廠制的鹽?”
看著手中微微泛黃的鹽粒,朱宜鋒的神情中顯得有些得意,這個鹽礦就是在他的指導下發現的,實際上,他並不知道應城有鹽礦湖北,但是在學校制粉筆時,用的卻是應城出的石膏,而岩鹽往往與石膏礦伴生,所以有石膏必然會有岩鹽,若不是之前的鹽荒,他還真想不起這個最基本的礦業知識。
“正是應城鹽廠所出之鹽!”
親自押運一萬擔鹽返回武昌的陳端面對大帥時,神情同樣顯得頗是得意,僅僅只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作為礦局總辦的他,便辦起了鹽礦、建起了鹽廠,並製出了一萬擔鹽,一解府下淡食之困,他又如何能不得意,單就是憑藉此功,便讓他這位礦務局總辦一舉進入大都督的視線之中。
“現在咱們的產量是多少?”
握著那粗糙的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