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特里特看見了那些笑臉,看到他一隻酒瓶在他們中間傳來傳去。一個小夥子在暗處唱著歌,很明顯的愛爾蘭風格的男高音。
朗斯特里特覺得自己離他們很遠,他們似乎已經走出了受挫的陰影,但是他自己還是沒有辦法走出來。這進索瑞爾做了個一個動作後,然後手扶膝蓋彎腰大笑著,興致很高的樣子。
看著那些士兵們的笑容,朗斯特里特突然有了想要喝上一杯的衝動。
不,現在不行。
隨之而來的否認,讓他想到,還是等以後再說吧。
過幾天。也許可以喝上一大瓶,然後好好的醉一場。
想到這裡,朗斯特里特垂下了腦袋。
他的腦海中又一次浮現出了葛底斯堡如小山般的屍體,那片屍山血海似乎永遠都是在腦海中揮之不去的陰影,至少在短期內,他永遠都沒有辦法擺脫這一切。甚至他又一次想到了那個死亡衝鋒,想到了劉易斯?阿米斯蒂德,想到這個身材高大受到士兵們喜愛甚至崇拜的旅長,想到他在戰場上用戰刀高高挑起自己的帽子,高喊著:“來吧,夥計們!把尖刀插向他們!誰願意跟我來?”在他的激勵下,成千上萬名英勇計程車兵隨同他一起發起了死亡衝鋒,而在衝鋒進行到一半時,身邊只剩下了幾百人,阿米斯蒂德也陣亡,所有人都死去了……
“晚上好,將軍!”
朗斯特里特抬眼看到一個身材高大的人舉著個長杯子站在他面前,一頭鐵灰色的頭髮,臉上還掛著一絲微笑,是索瑞爾。
“怎麼樣啊,將軍。”
“還行,還行吧。”
朗斯特里特勉強的笑了笑,在他的面前,他要掩飾自己脆弱的一面,正像李說的那樣,現在他們的表現直接影響到整個軍隊。所以他必須要在別人面前表現的如過去一樣。
“幹嗎不過來加入我們呢?將軍,我們上次繳獲的那些賓夕法尼亞的威士忌,現在剩的不多了,正在趁著現在喝上兩杯。”
朗斯特里特搖搖頭,現在他根本就沒有心情喝酒。
“介意我坐這兒嗎?”
索瑞爾蹲下身子,跪坐在腳後跟上,大腿上擱著酒杯。
“現在大傢伙計程車氣怎麼樣?”
“將軍,大傢伙計程車氣都還不錯,雖然我們在那裡受了挫折,但是將軍,我們畢竟狠狠的教訓了北方佬,我敢說,他們的損失肯定不比我們少上多少。”
索瑞爾的話讓朗斯特里特點了點頭,然後他又一次陷入沉默之中。
這時索瑞爾喝了一口酒,沉默了一會,然後才說道:
“不過我們有不少人受傷了,一些士兵幾乎走不了路。”
“我會命令儘量抽出馬車,讓他們坐在馬車上,還要打些人照看他們。“
這是朗斯特里特唯一能做到的事情了。
隨後,朗斯特里特並沒有繼續說話。
“我覺得這一仗,也許,我們並沒有敗,畢竟北方同樣損失很嚴重!”
索瑞爾的眼裡含著希望,或許他可以樂觀的說出那些話,但是他同樣很清楚,這支部隊的損失,同樣清楚對於南方來說,這一切意味著什麼。
朗斯特里特搖搖頭,但他並沒有開口。
“北方佬的損失也很大!”
索瑞爾看著遠處的火堆說道。
“可是我們的人沒有他們的多,唉,真是麻煩。”
說罷他飲了一口杯中的灑,是的,北方的人口遠多於南方,北方可以承受更為慘重的損失,但是南方不能,南方的人口太少了。
“這酒可真不錯!這些北方佬造的威士忌真不錯!”
朗斯特里特的目光投向遠處的那一堆堆火。他並沒有說話,而只是靜靜的做在那裡,這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