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你們便一同陪葬,也合算。”
語意森然無情,那人不由心底生寒。就在他心神動盪的那一剎那,兩人之間驟然爆起凌厲寒光,白練如雪,劍氣催的陽光似乎霜凍,天地換顏。
一道奪目光華魅影般自夜天凌手中斬向那人咽喉,光影之中,那人倉促後退,橫劍身畔,駭然不敢上前。冥魘無力的身子已被夜天凌抬手接過,軟軟靠在他身上。
出劍、退敵、奪人,一切盡在彈指間。
淨血閣其他人被夜天凌的劍氣激起殺性,目露兇光。幾人足下方動,卻見一排長箭勁風激盪迎面飈來,連珠九箭擦身而過齊齊釘在他們身前,雖不曾傷人,卻逼的他們無法展開身形。
“呵呵,抱歉,手癢了。不過你們最好別動,刀劍無眼不是說笑的。”十一手持纏金長弓,滿臉無害的笑容,颯爽的像那藍天下的陽光一般,比起夜天凌的清冷無情,實在更叫人恨的牙根癢癢,無奈他身旁黑黝黝成排成列的弩箭殺氣十足,無人敢妄動一分。
匡自初驚疑萬分,盯著夜天凌手中之劍:“歸離劍!你自何處得來的?”
夜天凌看了眼半昏半醒的冥魘,將她打橫抱起交到卿塵身邊,丟下幾個字:“你不配問。”
冥魘恍惚中看到一雙眼睛望向自己,眼底依稀冰封萬里,卻猶如深夜無垠,帶著某種魔力般叫人感到安定。心中一鬆,強撐著的心志終於潰散,昏昏然逐漸失去知覺。
匡自初隱忍心中殺氣,抱拳道:“青山不改,他日相見在下定向凌王爺請教高明。”
夜天凌漠然不理,只低頭看了看冥魘,發覺她內傷不輕,將掌心貼在她後背緩緩以內力助她療傷。卿塵將傷藥送入冥魘口中,抬頭看到夜天凌稜角分明的側臉,輕聲對他道:“四哥,多謝你。”
夜天凌從上而下將她打量,目光停在她臉上,不由想起這兩天四處尋不到她人影心底莫名焦慮,眉心一皺。卻見她眼底清澈波光漓漓盈著欣喜,一時又不忍出言斥責,只淡淡道:“沒事便好。”
十一收了弓箭,帶幾名侍衛過來,正聽到卿塵在問夜天凌:“你們怎麼會找到這裡來?”他十分頭疼的說道:“你也不算算日子,那晚躍馬橋上說是三天,如今已是第五日。四哥留在漠北尋你的近衛還沒趕回來,這裡又險些將伊歌城翻了個底朝天。若不是今日追蹤統達竟在此處遇到你,還不知找到什麼時候。剛從戰場上回來,你倒是讓我清閒幾日也好。”
卿塵神情微微一動,並沒想到自己離開四面樓數日不歸,夜天凌這邊竟會如此反應,心中感動又略有歉疚,面上卻不和十一服軟,對他挑挑眉梢悄聲做個鬼臉,看著十一無奈的樣子,“撲哧”一笑。雪戰在腳下蹭來,待她招呼時“嗖”的跳上懷中,蹲在她胳膊間神色睥睨的看著十一,一對異瞳金光隱隱,神氣非凡。
十一手撐身旁大樹,俯身皺眉和雪戰對視片刻,對她說道:“真怕了你了。”搖頭失笑。
此時冥執冥則等毒性已去了八九分,一同上前對夜天凌道:“冥衣樓承蒙凌王爺援手,不勝感激。”
夜天凌面無表情的將目光自卿塵身上移開,站起來。卿塵心想不妙,看他神色沉峻,莫要再起衝突,誰知他只是隨意看了冥玄等人一眼,並未如何。
冥玄又道:“恭喜鳳主收服雪戰,七宮護劍使誓死效忠,絕無懈怠。”
卿塵微笑道:“有勞諸位。”見夜天凌眸中掠過絲疑問,她正容說道:“四哥,那晚躍馬橋之事我無力阻止,但現在可以冥衣樓主的身份保證,絕不會再有類似事情發生,還望四哥不計前嫌。”說罷攜七宮護劍使合身一拜,以示陪罪。
夜天凌似是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只淡淡說道:“若此間事了,便該回去了。”
卿塵起身道:“我還有些事情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