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惑呢?”
夜天凌淡淡道:“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的人,便不會迷惑。”
卿塵起身同他並立,衣袂飄然,長髮凌空:“那你想要什麼?”
夜天凌扭頭和她對視,卿塵看著他的眼睛道:“可以選擇不回答。”
夜天凌自山巔將目光投向無邊江山,稍後,伸出一隻手,緩緩的在兩人眼前無盡處劃了一個半圈,手指的最終處,落在了天都中心若隱若現的大明宮之上。
卿塵隨著他的手俯視過去,揚唇而笑,她低頭看了看他的佩劍,見他今天腰間只是一把普通的烏鞘長劍,略加思索,問道:“四哥,歸離劍在你手中?”
夜天凌微微沉默,卻沒有否認:“是。”
卿塵道:“若如此,以後還是不要輕易帶出來。”
夜天凌眉梢一動:“你知道歸離劍?”
卿塵淡淡道:“歸離劍曾是百年前天朝太祖皇帝登驚雲山號令九國,一統天下時的佩劍,乃是皇族至寶,在太宗永治八年一次宮內動亂中不知所蹤,所以便有傳說,得此劍者,得天下。”
夜天凌唇邊逸出絲無形的笑,說道:“只是傳說而已,一把劍再怎樣也只是劍。”
卿塵道:“但天下卻有無數人會相信,那柄劍絕不是天帝賜於你的,皇族之中除了你和十一,想必也還沒有人知道歸離劍重現蹤跡。你那時去冥衣樓總壇,不該將它隨身攜帶著。”
夜天凌並沒有否認她的推測,說道:“你對歸離劍的來龍去脈倒比我想的要清楚,那你可知其劍自鳴,示主以警?那天歸離劍十分異常,頻頻警響,直到進入那山谷後才安靜下來。”
“原來如此。”卿塵面對著眼前高峰絕嶺深深沉思,忽爾微笑道:“四哥,浮翾劍在我這兒。”
夜天凌略有詫異:“什麼?”
“浮翾劍。”卿塵道:“與歸離劍陰陽相輔,曾為本朝開國皇后明昭皇后的佩劍,四哥應該也聽說過吧。”
夜天凌須臾的震驚後靜然不語,似是等待她繼續說下去,她從容和他對視,隨後一笑:“如果四哥真的確定自己想要什麼,我願意陪四哥玩這場遊戲。”
“很有趣。”夜天凌道:“原因呢?”
卿塵靜靜笑道:“登高者,孤絕,有人做伴或許會多些趣意。”
夜天凌神情一動,眸底不見聲色,只淡淡問道:“那你想要的又是什麼?”
卿塵清澈的眼中掠過些許茫然,說道:“我想要的……這話有人以前也問過我,那時候我好像是回答說想要一份專一的感情。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想要什麼,或許我所經歷的一切事情都只是個過程,因為我看不到終點,所以只能將這個過程掌握在自己手裡,如果有一天突然發現終點在眼前了,也會覺得做了一場精彩的夢。再者,又或許每個人的終點都是一樣的,所不同便是怎樣往這終點去。有人蹉跎終生,有人瀟灑風流,有人碌碌無為,有人叱吒天下,箇中滋味,不盡相同。”
人生如夢,夢如人生,彷彿莊生曉夢,不知是入了蝴蝶之夢,還是自己夢到了蝴蝶。
反正便只是一出拉開了大紅帷幕的臺戲,又何必在意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只要流雲水袖揚起,那一板一眼唱的真切叫彩,便是夢也絢爛,何況這帷幕張然掀起,難道由得你唱還是不唱?
看戲的人何嘗不在戲中,不如唱個滿堂紅罷了。
夜天凌說道:“你不知自己想要什麼,又如何便能肯定,我們能走同一條路?”
卿塵笑了笑,說道:“憑直覺,反正有條路我似乎已經站在上面了,我對這條路也有些好奇,所以想邀人一起走一程,不知四哥是否願意?”
夜天凌道:“走一程?走到何時,何處?”
卿塵道:“那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