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七爺!”身邊司酒忽然麻利的行了個禮,幾人扭頭一看,白袍玉冠,玉樹臨風,夜天湛正聞聲微笑著往這邊看來,見是他們略有些意外。他身邊沒帶隨從,倒是和殷採倩一起,笑道:“今天倒巧了,你們也在這兒。”
夜天漓招呼道:“七哥,既然遇上了不妨一起坐。”
夜天湛並無異議,便同在案前落座,看了看案前,問道:“怎麼好像差一道蜜汁脆鴿?”
卿塵輕咳一聲:“不會是所有人都知道我愛吃這個了吧?”
十一笑道:“誰讓你嘴饞呢?”
卿塵白他一眼,道:“好像我嘴饞的時候,你們哪一個也沒少了份,都比我吃的還多。”
殷採倩雖坐在卿塵身邊,卻顯然不甚喜歡這樣的安排。自從知道卿塵是鳳家的人之後,她以前對卿塵的親熱便越來越淡,發生了太子之事便簡直是敵視了,此時看起來十分不悅,只在旁悶悶的聽著幾人說笑。
司酒捧上酒盞後,便退了下去,夜天湛見卿塵倒了酒在盞中,抬手擋了擋,說道:“你不能喝酒,還是算了。”
卿塵只要在他面前提到酒便有些不自在,抬眸一瞥,見他正含笑搖了搖頭,忙說道:“我只是壓著杯底,便是讓我喝我也不喝。”
夜天湛笑著收回手,突然聽到殷採倩不冷不熱說了句:“鳳家現在說不定便喜事臨門,是應該喝兩杯慶祝一下。”
這話顯然是衝著卿塵說的,卿塵微怔:“此話怎講?”
殷採倩道:“鳳鸞飛一旦成了太子妃,鳳家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不是喜事嗎?”
太子和鸞飛之事現在人人忌諱,殷採倩話一出口,夜天湛低聲喝道:“採倩!”
殷採倩“哼”的一聲:“我說的不對嗎?太子妃這幾天哭得形容憔悴,還不都是因為鳳鸞飛勾引太子!”
卿塵纖眉微挑,她知道殷採倩和太子妃一向交好,如今是將對鸞飛的氣撒到了她這兒,淡淡道:“這種事情向來是兩情相願才行,若有一人無心,便也到不了這個地步。”
殷採倩杏目生寒:“那也是鳳鸞飛先不檢點,上次射花令的時候,憑她的騎術,難道還躲不開那支箭?她明明便是故意失蹄落馬,招惹太子救她,後來又前後陪著太子宣御醫看傷,噓寒問暖,太子自有太子妃照料,她獻什麼殷勤?”
那日的事其實是有些蹊蹺,卿塵微微蹙眉,夜天湛語含不悅的對殷採倩道:“胡說些什麼?還不快道歉!”殷採倩見他神情中隱含警告,攝於他目光的壓力,一時沒再開口,但道歉亦是絕不可能,只滿是敵意的看著卿塵。
“採倩。”夜天湛淡淡提醒她。
殷採倩惱怒道:“湛哥哥你幹嘛護著她!鳳家向來靠的便是這些手段,你難道不比我更清楚?我又沒有說錯!”
夜天湛俊雅的眸子不易察覺的微微一挑,卿塵見狀心中一驚,忙對他擺手,笑說道:“咱們不說別人的事,人各自能管好自己便行了。”
誰知殷採倩咄咄逼人的說道:“哦?那不知你自己看中的又是哪根高枝?可莫要像上次在延熙宮一樣選錯了人!”她此話當然指的是上次太后壽筵那天,夜天凌當眾拒婚之事。
此言一出,夜天湛看著她的眼神遽然嚴厲,十一和夜天漓皆盡色變,惱她出言不遜,卻聽卿塵輕描淡寫的說道:“我對所謂高枝向來不感興趣,庇護與他人蔭下並不是什麼本事,何況,當初延熙宮中是太后的懿旨,難道你的意思是太后不對嗎?”這番話不軟不硬不卑不亢,殷採倩被堵的愣愕,想張口反駁,忽爾在抬頭間臉上表情一僵,有話到了嘴邊的話再沒說出來。
幾人跟著她看去,只見夜天凌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到了,青衫寒峭,正冷冷站在身後看著他們,顯然已聽到了方才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