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知著耳根發熱,臉頰也染上燙意,一抬眸見著蕭興運如玉的耳垂紅若胭脂,絲能滴血,突地輕笑出聲,打破了安靜的氛圍。
「溫老闆。」
蕭興運聲音羞赧,耳垂連著耳根處紅了一片。他不好意思地別過頭,又忍不住偷瞧她的反應,看她笑眯眯看著他,杏眸燦若星辰,櫻唇未點而紅,肌膚水潤白皙,好似能發光一般。
他連日來的惴惴不安在這刻突地落入實處。
有些話,總要說出口。
他不願因為自己的思慮而錯過機會。
「溫老闆……」蕭興運黑眸清潤如墨玉,泛著盈盈光澤,「當日我所言皆是真心。我心悅你,你願意嫁給我嗎?」
溫知著笑看著他,道:「好啊。」
「啊?」蕭興運愣神,不可置信問,「溫老闆您說什麼?」
溫知著眉梢輕揚,櫻唇輕啟:「我說『好啊』,蕭老闆這回可有聽清?」
被巨大的喜悅擊中,蕭興運整個人瞬間懵住。
當日,溫知著雖也說心悅於他,但當時情景他並不敢確定,內心仍潛藏著不確定,這也是他為何思慮了許多日,才會在今日見到溫知著後認真開口。
這一個字又一個字反覆在嘴邊咂磨,蕭興運眼眸中盛滿驚喜,胸腔內迸發無限的喜悅,好像有萬千道煙花簌簌綻放。
在這一刻,他結結實實體會到,何為心花怒放。
他努力抿了抿唇,卻控制不住地翹起唇角,眉眼眼梢也洋溢著喜意。
「那溫老闆,我不日上門提親,可好?」
「好啊。」
溫知著再次爽快答道。
她想得很明白,她喜歡蕭興運,蕭興運也喜歡她,兩個人在一起很舒服,那麼就沒必要扭扭捏捏的。畢竟春光大好,浪費未免可惜。
溫知著轉而想到溫宏毅那邊還沒鬆口,只道:「不過還需要蕭老闆見一見我父親。」
蕭興運認真頷首:「好。」
這個會面安排在望春樓的一個包間,溫宏毅微服出巡,但蕭興運知道溫知著的身份,自然也知道他要見的是當今聖上。
不可不說,他還是有些緊張的,連帶著前一日直到五更天方才睡著,睡了不到一個時辰就起身捯飭。
懷揣著緊張又激動的心情,蕭興運和溫宏毅見面了。
見面之前,溫宏毅派人調查了下蕭興運,雖然只是個木匠,但是身家清白,父輩做生意也是老老實實,沒有劍走偏鋒,觸犯法律。他本人據說也還可以,只溫宏毅沒見到人,不做評價。
待他見到蕭興運,著實驚了一下。
這真的只是個木匠嗎?
兩人一開始略微生疏,又無旁人在旁,但蕭興運很會聊天,總能適時接話,所言也很讓人舒服。有了這麼好的初始印象,溫宏毅再看蕭興運,就發現他舉止有度,溫文爾雅,言談間如春風化雨,比之他所見的很多清俊兒郎只好不差。
最重要的是,他發現蕭興運很有才。這個才不是詩詞歌賦上的,而是落於實際上的。
一番言談下來,溫宏毅心中只有一個想法:這樣的人,做木匠實在是暴殄天物。他很快在腦海中給他找了一個新出路:送去工部,絕對是可造之材。
然而,他提出這個建議後,蕭興運竟然猶豫了。溫宏毅很不爽,卻不露聲色。
是看不上朕給的職位嗎?
溫宏毅很想直接問,想想又忍住了。
他問了蕭興運原因,對方認真道:「溫老闆最近在忙書展,我想幫幫她。若是這時離開,便無法為她分憂解難。有了上回的事,我怕再有意外。」
溫宏毅沒料到是這個原因。不得不說,這個理由一出,他那點不爽也煙消雲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