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親之後,書生對她溫柔體貼,她也以為終遇良人。結果,她死前才知那人乃是禽獸,居然與員外合謀,害她性命。
更噁心的是,員外答應他此事的條件是,讓她□□。書生有日藉機灌醉她,並給她下藥,讓員外成事。後來,她懷孕難產,即將咽氣之時,書生才雲淡風輕地道明真相。
這一切都是書生的籌謀。
他早打聽清楚那位貴女的所好,也是故意拒絕,與她成親是順水推舟,成全他知恩圖報之名,為的便是後來。
她說得有條有理,聲聲泣血。鐵面郎君震怒,便從其所言開始查。戲曲結尾,書生身敗名裂,員外也得到懲罰,柔娘含笑九泉。
一場戲落幕,樓下隱隱傳來啜泣聲,伴隨著啜泣聲,議論聲不斷。
「書生真不是東西,什麼玩意兒。」
「千刀萬剮都不為過。」
「柔娘和貴女真可憐啊。」
「貴女可憐個屁,覬覦別人夫君,不要臉!」
「鐵面郎君真好,青天大老爺啊!」
「唉,他好像愛上柔娘了?」
「皆是苦命人啊。」
……
議論聲入耳,溫知著垂眸深思。片刻後,她又看了眼樓下熱鬧的人群,決定請雨清老闆帶她引見一下戲班班主。對方見她似有事,沒多問,叫夥計請來班主,自留在一旁陪坐。
溫知著向班主打聽對方的戲文由誰來寫,看到對方露出一臉戒備之意時,方才恍然自己一時情急,未自報家門。
她言明身份,府試剛過,府試書帶來的熱度未盡散。
班主剛好聽過有書館之名,只他上下打量了下溫知著,疑惑問:「你們不是賣府試書嗎?打聽戲文做何用?」
溫知著好聲解釋:「府試書只是其中一種,我們也會出其他書。這次向您打聽,便是看可否合作,而非是搶您生意,您且放心。」
溫知著同他講了,想將戲文故事進行轉化,變成話本小說來賣。
「這對您戲班來說,會是一筆額外收入,可與您班子演出聯動。這樣一來,演戲能賺錢,戲的話本子長銷,也對您有益。」
班主聽得很心動,卻又搖搖頭:「我做不了主。這戲文非我戲班人所寫,而是旁人借我們用的。你說的話本能賺錢,也落不到我們戲班子頭上。」更落不到他自個兒身上。
他興致缺缺,雨清老闆同雲祥打過幾次交道,相對較熟,從旁說和。
「班主,看似您沒落到錢,其實不然啊。您想想,話本子人都喜歡,還能不想著去聽戲?你們的戲就更火了啊!」
班主悶不吭聲,似在想這個事。
溫知著見狀,道:「您看這樣如何?不叫您為難,您跑這一趟也不白跑,可否勞煩您去同他商量一下呢?」
班主有點為難,想了想問道:「您說的話本,大概能賣多少錢啊?」
「這不好估量,得具體看銷量來定。但是怎麼說呢,盈虧由我們負責,賣不出去稿費也是正常給的,幾十兩到幾百兩不等吧。」
「這樣啊。」
班主暗自咂舌。
比得上他們辛辛苦苦演幾十場戲了。
他抿著嘴,思考半晌,方才答應:「這樣吧,我自去問問,再與您說。」
溫知著:「好,那我在辦公室等您訊息?」
班主頷首。
溫知著把辦公室地址告訴他,兩人約定好時間,對方先行離開。雨清老闆待班主一走,忍不住感慨道:「原來,您聽戲不光為聽戲啊。」
「方才謝謝您了。」溫知著不好意思笑笑:「職業病,讓您見笑了。對了,您之前想與我說的合作是怎麼一回事啊,不妨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