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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0 章

一張,必是早早送去裝裱,誰也不差這點兒錢,還能起到一個廣而告之的效果。

這件事幾乎已經是每日的慣例,莊延也沒在意,他們父子之間每日的交流也多是由此而起,屬於刷好感日常。

誰想到從畫夾中悠悠飄出的竟不是花甲蟲和青葉,而是那幅女子頭像。

莊父一見就眯了眼睛,故作厲色:“你才多大,就想這些事情!”說了幾句之後,拿了畫作細看,這才問,“這是怎麼個畫法,以前不曾見過,是你畫的?”

不怪莊父如此疑問,天才固然可以畫技高超,但創造出一種新的畫法,哪裡是那麼容易的,尤其在畫畫流派已經如此之多的情況下,這種從未見過的畫風顯然意味著另一個畫派。

莊延並沒有想過要用素描來搏出位,一來太扎眼,二來太出格,這種畫法喜歡的看來自然是好的,可惜到了某些人的手裡,光朝著裸、露使勁兒,固然有很多人標榜那是人體美,但在莊延看來,到底還是有幾分下乘。

人體之美,不露便不美了嗎?

為了避免以後發生那樣的情況,將好好的一種畫法流於低俗,他並不想推進這方面的程序,再者,他這樣的年齡,一樣出色已經是天才,樣樣超人那就是時所不容的異類了。

“只是嘗試之作,今日見書吏畫頭像,也試著畫了一幅,不知好壞。”莊延輕描淡寫地說著,覺得今天實在是有些頭腦發熱,做什麼畫這些陰影呢?no zuodie。

莊父對畫畫略懂,也正是略懂,能夠看出這筆法成熟之處,毫無稚嫩嘗試的跡象,之前也並無人畫過,所以,這應該是兒子的創新,竟然開創了一個流派!震驚之餘,他大喜,誰說“不科舉,無以成”的?

“吾子類吾!”

雖然還不知道“基因遺傳”這樣的說法,莊父卻已經明白血脈傳載的是什麼了,毫不猶豫地把源頭的優秀安在了自己身上,拍著莊延的肩膀表示了獎勵,卻把那幅畫撕毀了,嚴肅道:“男子可畫。”

莊延愣了一下,很快明白莊父的意思,即便還沒見到整張人體畫是怎樣的情景,但他已經想到了這種畫的弊端,迅速加上了限定。如果是隻畫男子,縱然是全、裸入畫,也沒什麼人會往不好的方向想,如此,自然不會壞了名聲。

“知道了。”莊延點頭應了。突然發現,在涉及到名聲上的時候,莊父的腦子通常都很好使,也不知這樣聰明的他當年是怎麼明知外室子不妥當,還是允許莊母生了自己的?難道真的是色令智昏的現實版?

莊延想不明白,覺得自己有些看不透莊父,從此便高看他一眼,因為他時常能夠說出那些很有道理的話來。

然而,事情不過三天,莊延便徹底推翻了對莊父的“高看”,這人,竟然讓自己用那樣的畫風給他畫了一幅全身像,然後不嫌麻煩地親自拿了畫紙去五車齋找曾師傅裝裱。

曾師傅那裡簡直就是個篩子,才兩天,便有不少人知道了莊延是誰,連這種被莊父起名為“白描”的畫法也出了名,莊父的那幅畫像,裝裱好之後也沒拿回來,而是十分張揚地在五車齋掛了起來,由著來往學子瞻仰。

一下子,外室子的話題熱度才有些降溫,又被這些人回暖了起來,所有不知道的還要被普及一下前情提要,然後明白重列門牆的莊延原來是外室子出身的。

這種汙點,除非改名換姓,否則一輩子都洗刷不掉。

果毅候本來是想著事情淡下去一些,也可以給孫子跑跑門路,升升官,到底是自家的血脈,就算是不科舉,哪裡又能看著他一輩子就是個不入流的誰都能使喚一下的小吏。

哪裡想到兒子這麼一鬧,這身世簡直就是大宣傳,今年,明年,甚至是後年,大後年,都什麼手腳不能動了!

果毅候氣得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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