櫃的將嶽渺關在後院一間屋內,又怕他內力高深過早醒來,便拿粗麻繩將他死死捆在椅子上。
此時領了尤長老進去,將門一開,屋裡正中便擺著那把椅子,嶽渺仍昏迷不醒,尤長老皺著眉一看,眼前這位嶽盟主與那畫像上有七八分相似,沒有半點兒他想象中狐媚的樣子,不免有些吃驚,於是又想,這小子現在昏迷不醒,可他說話舉止定然是個小妖精!
尤長老對掌櫃的道:“弄醒他。”
掌櫃為難道:“這……”
左護法問:“沒有解藥嗎?”
掌櫃搖頭:“沒有。”
左護法:“那他得睡多久?”
掌櫃:“照常來說,是十二個時辰……”
左護法:“……”
尤長老:“不用找解藥了。”
掌櫃急忙道:“那二位先回總舵,待武林盟主醒了,我們再去通報您?”
尤長老:“你去院裡打兩桶水,把他潑醒。”
左護法:“……”
左護法:“尤長老,萬萬不可!”
尤長老問:“怎麼不可了。”
左護法:“若是教主知道了……”
尤長老:“就算教主知道了,又能怎麼樣?”
左護法仔細一想,好像教主的確不敢把尤長老怎麼樣。
那邊掌櫃的已然提了兩桶水來。
尤長老道:“你放心,習武之人,潑一桶水不會怎麼著的。”
左護法:“可……”
尤長老已然親自從掌櫃手中接過水桶來,毫不客氣將整桶水照著嶽渺當頭潑下去。
131。
嶽渺登時醒了過來。
他迷迷瞪瞪睜開眼,記不得方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腦仁兒疼得彷彿被一把利劍劈成了好幾瓣,眼前看著的東西層層疊疊重了影,只能勉強看清眼前有那麼幾個人,卻分不清是誰。
正迷糊著,又一桶冷水當頭澆下。
那水極寒,冷氣彷彿鑽進了骨髓裡,嶽渺打了個哆嗦,腦子裡逐漸清明起來,想起方才發生的事,再抬起頭,他第一眼看見的是那綢緞莊的掌櫃,莫名其妙被人下了迷藥,又被澆了一身冷水,哪怕再好的脾氣都忍不住要發作,他用力一掙,發現自己被捆在了椅子上,那繩結捆得十分結實,而他一用勁便覺丹田劇痛,胸中內息紊亂,一時氣惱萬分,還來不及破口大罵,一旁忽有人訕訕喚了一句“嶽盟主”。
嶽渺轉眼望去。
左護法看著他,滿臉尷尬。
嶽渺覺得這事古怪,好在他還是信左護法的,便道:“左護法,這是怎麼回事;為何捆著我,快將我鬆開。”
左護法道:“……此事說來話長。”
尤長老:“你就是嶽渺?”
嶽渺皺眉看他,見此人上了年紀,強壓下心中不快,勉強改口尊他一句前輩,問:“前輩是何人?”
尤長老說:“就是你勾引了那個不成器的小崽子?”
嶽渺怔了片刻才明白他言下指的是司木,這語氣聽起來倒像是司木的父兄叔伯,只是老教主去世多年,看這老者的年紀,絕不可能是兄長,他一時茫然,左護法急忙與他解釋:“這是我們教中的尤長老。”
尤長老瞪左護法一眼,似乎是怪他多言。
嶽渺覺得這位尤長老用詞偏頗,既然說他是“勾引”,又罵司木是小崽子,想必是極不贊成他二人之事,自己被迷暈捆倒大抵也是因為此事,有些頭疼,一時竟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尤長老也並非想要他回答,他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嶽渺幾輪,眼前這年輕人雖渾身溼透顯得十分狼狽,可眉眼間還是正氣凜然的,這種境況下說得話也算得體,壓得下心性,和他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