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十分踏實。
暮色四合的時候,遍山的綠樹都被裹上了層溫和的金,溼熱的風拂過高矮錯落的灌木,沙沙輕響。我抬起袖子抹了抹額際溼漉漉的汗珠,在心底感慨此時蹲在帳篷邊生火的我是多麼地像一個村姑。
“莊莊呀,幫我再拿點乾柴來。”
半晌,沒有人應我。
“莊莊?”
我抹了把老汗,眯著眼四下打量,赫然看見九寶這小子正站在溪水裡朝著莊莊潑水嬉戲,那情景叫一個浪漫旖旎。
於是我捲起袖子,扔下手上的兩把柴火決定蹭過去湊個熱鬧。
逛到兩人附近的大榕樹後面時,忽然聽見九寶說:“那女人要是沒我家公子,可早就死在青川裡了。”
誠然,“那女人”便指的是在下我。
莊莊似乎很不服氣,“姑爺倘若不救姑娘,那就是不負責任!”
我的一副心肝就這麼抖了一抖,莊莊講話果真是很有幾分氣魄。
九寶哼了一聲,嘀咕道:“那雪山可不是誰都上得去的,公子是怕她毒發的厲害,才不顧身上的傷勢將她背了上去。公子說低溫能緩解毒發的速度,且解毒的血靈芝就長在那雪山的尖尖上。你可知道,那血靈芝附近向來有猛獸出沒,從前去採的人,多數都沒能回來,偶有將血靈芝帶下山的,也都就剩一口氣吊著了。公子拼著一條性命才能護著那女人不死,可他又偏偏不讓說。我們公子的命……真是苦。自打碰上這個女人,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
只聽莊莊吸了吸鼻子,說:“從前是不知道姑爺這樣好的,我家姑娘往後定會明白,也不會再……記著那個人了。”
我躲在大榕樹後,默默地發覺,這世上的許多事,並不是知道了就必定會心如明鏡。而難過的時候,也並不是全因受到傷害。
天際的幾縷浮雲,被霞光映得紅彤彤的,微風過境,偶有飛鳥從林中掠過,脆聲啼鳴。
我坐在一堆枯葉兒上看著漫天雲捲雲舒,等著狐狸從林子裡回來。
天色漸暗的時候,狐狸提了兩隻野兔如神祗般突然降臨在我面前,他用抓過兔子腳的手拍拍我的頭頂,說:“阿歌,是不是等的不高興了?”
我揚起頭來看他,發覺他黢黑的眸子裡有奕奕神采,我扯了扯唇角來對他笑道:“沒有不高興,就是肚子餓了。”
狐狸招來九寶去剝洗那兔子,然後面目柔和地將我看著,“你又不是小孩子,餓肚子就板起一張臉來,像話麼。”
我朝他身旁蹭蹭,“狐狸,等回了大漠,我一定將小花許配給你。”
我思量,既不能我來以身相許報救命之恩,那拿小花來許也是一樣的。畢竟我不是個真真的斷袖男子,這就實在不能滿足與狐狸的要求。
狐狸聞言忽然怒火洶湧,一個縱身將我壓倒在地,溫熱的呼吸在耳邊吹得癢癢的。他目光切切,聲音低啞,他說:“沈鳳歌,你要不要親自驗證一下,我究竟是不是斷袖?”
他這個問題誠然很複雜,由於我不大清楚斷袖這個問題該如何證明,所以我必得先深思熟慮,方才能給他答案。
“你、你們這是在做甚?”一個顫抖抖的聲音從旁邊傳過來,“如此大庭廣眾下,你倆……是要做甚?”
秦璋從從容容將那說話的白衣人看了一眼,然後又託了我的腰將我扶好坐著,才道:“在下才是要問問兄臺,可知一句話叫做非禮勿視?”
我瞥了眼不遠處那揹著個小揹簍的男子,著實又頭疼了一把。從他的裝束來看,此人必是個讀書人,而讀書人又一向腦筋死板,廢話多。
“公子,發生何事了?”
“姑娘,您可還好?”
那一頭,九寶並莊莊倆人拎著兔子慌慌張張跑過來,我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