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守府的廚房裡大眼瞪小眼。
為了打破沉悶的氣氛,我說:“狐狸,你這個藥,到底是個什麼藥?”
他聞言默了半晌,才緩緩說:“我思量,落霞派一派的覆沒與陽高城突發的瘟疫,大約都是與一個名叫卓婭的女子有關。”
我不明所以,“卓婭……哪一個?”
秦璋望了眼不遠處的灶頭,起身過去一面將煎藥的砂鍋挪了挪,一面又添了兩把柴,他道:“許久前,我曾聽了個南邊傳回來的訊息,說是五毒老祖座下的一個女弟子連破五毒教的十三道生死關,成為數年來頭一個活著破關的人。這個女子,就是卓婭。但也就是這個卓婭,敗在了聞人洛的手下。自那後,她便追著聞人洛的足跡踏遍了大江南北。”
聽罷我只得長嘆一遭,“果然又是個獨孤求敗的女人。這年頭,女強人當真不是那麼容易做的。但話又說回來,這個事情怎麼我都不知道的?而且你怎麼就篤定這事與卓婭有關?”
秦璋擱下砂鍋,復又坐回來,捏著我的手反覆看了看,才說:“這事只是個推測罷了,因為既然我兩個都認為落霞派一事與陽高城一事都同聞人先生有關,所以不妨作這個假設,也算有個方向。至於你為何不知,難道你自個兒心裡沒數?”
我按住額角,看看秦璋那一副不悅的神情,便知他又要拿我衝鋒陷陣這事做文章,於是只得乖乖閉了嘴。
其實我自個兒也是明白,在那些年裡,我因戰事纏身,所以江湖上的事鮮少去關注,且小花也從不給我添這個亂。結果就搞得我死而復生後,驚覺這江湖上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而我認識的前浪們也幾乎紛紛死在了沙灘上。
“其實你的意思是,聞人師兄之所以能夠自覺自發地來到陽高,是因為有人通知了他或者是他得到了某個訊息,說是這件事與卓婭有關,所以他才巴巴地跑來此地?可這說不通吶,他若是想要見到卓婭,這不就是個勾勾手指的事麼,又何必要大費周章。”
“聞人先生如此大張旗鼓地奔來陽高城施醫,就只能夠證明一件事情,”秦璋轉了身又去擺弄那個煎藥的砂鍋,“那就是卓婭如今行動受限,不能夠再跟著他四處遊歷。”
“行動受限……你是說,有人用卓婭去威脅聞人師兄?”
秦璋將避去藥渣的湯藥端上來,說:“並不排除這個可能,但眼下情勢複雜,也難保是有人在故弄玄虛。喏,先喝了藥罷。”
我捏著鼻子看看碗裡黑漆麻烏的藥湯自,問:“這,苦嗎?”
秦璋唇邊漾起個和煦的笑,他說:“放心,給你備了蜜餞。”
於是我爽快地將湯藥喝下,卻忘了在說起卓婭前,我問了秦璋個什麼事情來著。這事貌似是個頂重要的事,可此刻就全然是沒了印象。
傍晚的時候,明暗交界的天際被抹上了幾縷霞光,紅彤彤的色澤是冬日裡難得一見的景色,而葉綏就是踏著這縷光輝踱進我暫住著的小院的。
葉綏情緒不高,來了便坐在那一方枯萎了的紫藤下,望著我在擺弄晨起晾出來的兩床棉被。
“女人,聞人走了。”
我於忙碌中瞟了他一眼,嘖,真是愁人,瞧他這個憔悴的模樣。
“他託我留了幾個藥方子給你,說是必要時能解燃眉之急,喏。”
我瞅著這個沒眼色的男人,實在是無言以對,他為何會沒發覺我此時手上正抱了兩床碩大的棉被來著?
“唔,看你也沒手來接,那我就替你先收了,回頭你再尋我來要。”
好了,他是故意的。
我託了託手上的大棉被,一面往屋子裡走,一面對他道:“那藥方子就隨你了,但你也知道,聞人師兄這輩子在乎的事本就沒有什麼,不外乎就是天一教裡的幾個人罷了。你此番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