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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那個霸氣的群眾。

旋即,霸氣的群眾便拎了袍角踱進屋裡,然後那屋門就自然而然地在他身後被誰緊緊掩上。

封奕凌厲的眼神掃過三姑六婆陣營,三姑六婆們頓時氣弱,一個個灰頭土臉地從那條看看被掀開的門縫裡溜了出去。唯剩下鳳茹紅了一雙眼眶,楚楚可憐地望著他,那小模樣委實是像受了天大的欺辱。

其實按照一般常理來講,人品優良的相公們在這個時候通常會對夫人百般安慰,然後無視小妾,遂將夫人請走;人品較差的相公們就會對夫人疾言厲色、拳腳相向,然後撫慰小妾,再將夫人捆走。所以無論在哪個情況下,我理應都是個無足輕重的人。

但眼下令人費解的是,封奕居然對他的正室和小妾皆不理不睬,徑直就朝著我走過來,四方步踩得四平八穩,舉手投足間確實足夠霸氣。

他在我跟前一步之遙的地方停下來,居高臨下將我望著,輕蔑道:“你居然敢回來,他居然敢放你出來。”

我愣了一瞬,他這是個陳述句來著?

封奕半挑起眉峰,目光沉寂得如一碗端平的白水,他說:“你以為你有什麼資格能站在這兒?”

其實,我只是嘴饞來買幾塊糕點罷了,這資格又需誰來批定?

假如,我能如先知般推算出我與他相遇的可能,那我會樂得窩在一方天地中做一隻井底蛙。

所以說,他的一句話,我的一段傷。

望著他分明的下頜線,我猛然記起許多年前一個和風徐徐的午後,恰逢封奕壽辰的那個日子。

那天,我特意叫莊莊替我束了乾淨的髮髻,露出飽滿的額頭,我以為這樣能夠看起來儒雅些。因為他說厭惡武將骨子裡的蠻氣,所以我一向謹慎。

那日我身上藏藍色的長袍應著如洗碧空,幾乎察覺不到任何從戰場上帶來的戾氣。

我長到十五歲上,從未下過廚。

可為了他的壽辰,我寧可豁上了一個月的時間,罔顧兵部諸多瑣事,費力去偷學了一道點心。

那個點心有個清雅的名,叫馬蹄桂花糕。

那時候的我揣著十二分歡喜又十二分惶恐的心情,捧著馬蹄桂花糕踏進了他的書房。

他在書房中見客,客人是沈鳳茹。

鳳茹手裡捧的,封奕眼中望的,皆是一幅精緻繡品,月白色絲絹上繡著壯麗山河。

我認得出,那時鳳茹慣用的針腳。

我看著他們倆的郎情妾意,不小心捏碎了一塊糕點。那時的我,只知道為他不能見著馬蹄桂花糕端正的模樣而懊惱,卻看不到自個兒那註定一敗塗地的結局。

封奕在眼風裡望見我,和順的臉色瞬間疾風驟雨。他質問我為什麼在那樣的日子裡去打攪他,我被他問得說不出話來,只曉得將手裡那包得整齊的馬蹄桂花糕遞給他,滿心滿心的委屈卻不知從何說起。

那天,封奕嫌惡地推開我,馬蹄桂花糕碎了一地。光可鑑人的地面上,米黃色的點心渣子就如同一點點沙子揉進我的眼裡,可我卻不能掉半滴眼淚。因為鳳茹在看,封奕在看,我以沈少將軍的身份,斷不能向別人示弱一分一毫。

我挺直脊樑踱出了封奕的書房,屋外原本和煦的日光猛然變得刺目。封奕在我即將離去時叫住我,他說:“今日是我的壽辰,你不該來的。你那一身的人命債,一身的血腥氣,只會給我帶來災難。”

他說我為他帶來災難,可我卻幾乎死在他環環相扣的算計之下。金鑾殿上,他的加官進爵,理應是我的性命為他換來的榮耀。

那麼,誰又是誰的災難?

“我在問你話。”封奕垂下頭來,他的身影遮擋住窗外投進來的日光,將我籠在一片暗沉的陰影中。

“唔,”我困惑地看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