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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因有了一個我作為鋪墊,這就使得小花十分滿意他自己的能力。他覺得他在既沒有司南也沒有地圖的情況下,仍能將我們送上戰場,這已是個奇蹟。

荒石灘的戰況在我看來,已沒有任何懸念。

朝廷軍隊在柔然軍的重重圍困下,幾乎彈盡糧絕。兵家有言,大軍未動,糧草先行,這就可見糧草之於軍隊的重要性。但是這個道理小皇帝大抵是不怎麼明白,所以他把輜重糧草都擱在了後方,保管妥當。

於是就造成了這麼一個詭異的情況,外面負責糧草的人守著一大堆糧草送進不來,裡面的人已餓得要殺軍馬來果腹,卻怎麼也衝不出去。所以說我們這四千人能夠越過柔然部族的圍困,衝進包圍圈裡,實在是個常理之外的事情。

但總歸我們是進來了,可我們也沒有糧草,這就讓裡面的同胞們更加苦不堪言。

在我們闖進包圍圈的第三日上頭,小花已覺得十分百無聊賴。因柔然軍只是在外圍把此處圍得如同鐵桶一樣,卻並不做其他表示,所以就令人等得很是疲乏。

面對著這麼一個膠著的狀況,小花就問我該怎麼辦,我看看月朗星稀的夜空,對他說:“也沒什麼辦法,只能等了。”

我思量阿達託大汗應該得到了確切訊息,知道小皇帝就在軍中。倘若此時大舉圍攻,難保不會把小皇帝一同也給滅了,那就有點得不償失,所以他只能乾耗著。朝廷軍在糧草缺乏的情況下,已堅持了近一個月,這至少說明小皇帝是帶了個明白人被圍進來的,只是這個明白人估計也要扛不住了。這幾日柔然大軍突然在外圍變了陣型,估摸決戰之日也不會太遠了。

由於小皇帝處在高位,並且現在營地狀況混亂,所以我一直沒有找到機會擅自接近他。倒是花月有幸與那位明白人見了幾面,兩人討論了下目前的形勢,遂將對方引為知己。

根據小花帶回來的訊息,這個明白人名叫趙廓,曾是我的右副將軍,這次仍領了右副將軍之位。因徵北大將軍是皇帝封給自個兒的,所以趙廓就算是實際上的主帥。

小花的意思是,既然我與趙廓有這層舊部關係,那我不妨出去見一見小皇帝,反正都是自己人。

聽完小花的話,我不禁一番唏噓,不知他是如何在這個紛亂的世事中堅定不移地保持了一顆純真的心,這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在這件事上,且不說我一個已然死了的人此時卻活生生地杵在別人面前該是多麼恐怖的一件事情。就說趙廓以五十歲的高齡終於爬上了如今的高位,卻在坐得正舒坦時,發現自個兒的老領導又死而復生地跑出來指手畫腳,這該是多麼令人憤怒的事情。

在我充分表達這個觀點的時候,一直沉默的莊莊忽然發表了她的不同見解。莊莊認為既然他們所有人在看見活蹦亂跳的我時,都感到興奮異常,那麼由此可以推斷,趙廓應該也是高興的。並且現在是特殊時期,趙廓應該不會計較我跑去指手畫腳。

所以在我到底要不要出面的問題上,我三個出現了分歧,但這個分歧並沒有持續太久,就被一個突如其來的事件擾亂了。

十一月初一的深夜,天降鵝毛大雪,柔然大軍趁夜色向我軍發動突襲。

而這一舉動,也終於成為壓倒駱駝的那最後一根稻草。

柔然大軍的鐵蹄踏來時,大夥紛紛都在睡夢之中。一片兵荒馬亂中,我只來得及提劍衝向中軍大帳。

十一月裡的大漠已到了冰凍三尺的季節,我甫一奔出帳子,便被迎面撲來的寒風灌進去一肚子涼氣。大片的冰稜雪花被狂風捲著擦過臉頰,火辣辣地跳著疼。

柔然騎兵嚯嚯地策馬奔進我軍營地,他們手持彎刀對著我軍將士一通亂砍,有不少人連盔甲都未穿戴整齊就已成了別人的刀下亡魂。

“殺啊!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