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實本質上和俘虜也沒什麼區別。這個道理連沈鳳歌都明白,不明白?”
於是捂住胸口傷懷地看看安平,余光中掃到葉九同樣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頓時又覺得被治癒了。
然葉九方才要辯駁,就被狐狸穩穩扔來的一隻粗瓷杯給打斷,他皺皺眉接住,卻沒言語。
帳簾被挑起,一個婢子低眉順眼的進來,腳步很是輕巧很是飄渺。
覷了葉九一眼,暗自嘲笑他耳力不佳,他一個氣惱的眼神瞪過來,惹得更覺得有趣。
一個會些武藝的婢子,也怪不得能破例留軍中。但最破例倒不是她,而是她那個多病的主子。
那個武藝不賴的婢子見個禮,對著道:“沈姑娘,夫請姑娘往帳中一敘。”
所以說這個世上總沒有白吃的午餐,儘管們四個吃了這麼天的並不是這位青梅種的糧食,但該來的總會來,躲也躲不掉。
這是頭一次正式地拜會青梅,老實講,站目前的這個立場上,實很難對她提起什麼好感。但換個角度考慮,她應該對也不怎麼待見。
青梅此刻正端坐一方塌上,身子骨雖十分地瘦弱,但一雙水靈靈的大眼卻炯炯有神地望著。
“沈姑娘。”她的聲音很是輕緩柔膩,與穆穆雅的那股爽朗勁全然不同。
垂下頭見禮,“是,夫。”
然後就聽她低咳了一聲,問道:“不知姐姐身子可大好了?”
愣了愣,一時不知道她說的這個姐姐到底是哪個姐姐,恍了一瞬才明白她問的是穆穆雅。
於是老老實實回話,“算不上好,也算不上不好。”
青梅緩緩笑了笑,“這……怎麼說?”
想想道:“王妃和孩子的命保住了,這算是好事,可王爺似乎不大上心,這又不算是好事。”
青梅一怔,旋即笑道:“沈姑娘這話是責怪王爺了?”
拱拱手,說:“民女不敢,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這麼一來,就讓青梅能夠知道朱承鈺的態度,知道他不乎穆穆雅,也不乎她的孩子,雖然沒什麼實質性的作用,但至少可以減少些她對穆穆雅的關注。譬如青梅這種被養深閨裡的女,平日的樂趣大抵就是算計陷害情敵,實是閒的發慌的一種表現。
果然,青梅不負望地點了點頭,滿意道:“王爺公事繁忙,顧不上姐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這不,眼下王爺來這兒的次數也比往日要少的多了。就麻煩沈姑娘捎個話給姐姐,請姐姐不必著急,安心養胎就是了。”
恭順地望了青梅一眼,作禮稱是,但心下慨然,不曉得現下的男都是以怎樣的一種心態去愛這一類小肚雞腸的女的。
回穆穆雅帳子的路上,百思不得其解,青梅這一趟叫走,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可琢磨了一路,也沒太搞得明白,直到進了穆穆雅的大帳,看見那一地的血,才恍然明白,這是怎麼的一回事。
因算是個女眷,所以穆穆雅帳子的時候,狐狸、安平與葉九三也能堂而皇之地留著,另外葉九憑著個神醫的頭銜,朱承鈺也敬了三分。但此番從帳子離開,他們三個自然是不能再呆下去。
只是這些事向來規矩一套,做另一套。原本也是沒所謂的一個規矩,但偏偏有傳來口令,藉口朱承鈺要見狐狸與葉九,轉而將他兩個支走。而安平身為一個無名小卒的小卒,自然是不能與穆穆雅共處一室了,於是他就守了帳子外面。
安平對說,假如他知道那個婢子端進去的藥有問題,他就算拼著一條性命不顧,也會攔下她的。
但所有的事都為時已晚,穆穆雅終究們幾個的疏忽之下小產。
朱承鈺震怒,穆穆雅的帳子外親手斬了那個支開狐狸與葉九的卒子。
卒子死不瞑目,半張的嘴似乎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