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天蔽日的一場仗直打到了黃昏;崇武門大破;朱承鈺率軍衝進城中,直搗皇城。
到了這個時候,與狐狸並葉九、安平四就真正成了無關緊要的。但穆穆雅卻固執地拿了長劍跟著朱承鈺而去,她說如果她死了,就讓把她燒成一捧灰;灑進草原上的木棉河裡。
坐城外十里護城林中的一株老榕樹上;看著京城裡四處竄起的濃煙;裹了裹狐狸搭肩上的外袍。
“狐狸;說朱承鉞會把朱承鈺怎樣?”
秦璋側目看看;抬手比劃了下說:“所謂高處不勝寒,以朱承鉞眼下的心境,他的這位兄長怕是活不長了。”
想了想;道:“可自古以來的皇室,都沒有誅殺兄弟的先例。”
“先例是開出來的,史上沒有,朱承鉞卻可以留給後世一個。”
皺起眉頭,“可……”
“喂,阿璋、女,兩個要樹上做窩了麼?眼見這巷戰都要收尾了,咱們也得回了。”
葉九樹下捏著嗓子喊,把到嘴邊的話又給擋了回去。
秦璋閒閒看一眼,道:“這些事,來日方長。”
言罷,只覺得身子一輕,下一瞬就到了葉九和安平跟前。安平嘴裡咬了一根枯草,倚榕樹旁大大咧咧坐著,看下來了,就不冷不熱來了一句:“捨得下來了?”
葉九一聽,臉上就樂開了花,拍著安平的肩大笑,“這孩子是誰教的,甚得意,甚得意。”
捂著胸口瞪著他兩個,覺得簡直要被他們給氣死了。
們四個取到護城林,繞到了京城城防最是薄弱的西華門。此時的西華門已殘破不堪,門上被撞爛了一個大窟窿,幾十個卒子正匆匆忙忙地修門。
葉九懷裡摸了摸,摸出一封文書來,然後就邁起四方步,十分大爺地走到一個小統領面前,拿著文書他眼前晃了一晃。
“呦,原來是葉家九爺,您怎麼跑城外去了?”小統領臉上神色變了幾變,最後諂媚地笑著,一雙眼睛骨碌碌地轉,一會兒看看文書,一會兒看看葉九的臉。
“城裡大亂,九爺自然是要出去避避風頭的。這是陛下都準了的事,怎麼,有意見?”葉九信口胡謅,眯了眼睛斜睨著那個小統領。
“這……小的不敢,只是眼下正是非常時期,沒有入城文書的,小的絕不敢放進城。”小統領作了個揖,飛快地掃了與秦璋、安平三一眼。
葉九輕哼了一聲,“他們三個都是的侍從,跟了許多年了。往常穿衣吃飯倒夜香的事要沒了他們,爺睡得都不踏實。這一睡不好,精神自然就不好,若是給陛下辦事時出了岔子,負責?”
葉九忽然欺身過去,氣焰囂張。
“這……這……”小統領額角已見了薄汗,但一時也不敢下什麼定論。
葉九一拍那小統領的肩頭,壓低了聲音說:“看也是個伶俐的,往後自會胡營頭面前為美言幾句。”
說完,一錠飽滿的官銀就落了小統領的袖袋中。
那小統領頓時眉開眼笑,“九爺的僕從自然是沒問題的,小的這就放行。”
於是們一行四就這麼堂而皇之地進了城。
秦璋與葉九猜的不錯,城裡的巷戰已進尾聲,朱承鈺麾下的殘兵敗將有些降了,有些拼死抵抗,但眼見也是撐不了多久了。
街道上橫陳著不少將士的屍體,一部分朝廷的街道間推著木板車來來往往,搬運屍體到城外。
“咱們究竟往哪兒去?”葉九走了一半,忽然回過頭來看看秦璋,神色悒鬱。
“回四合院罷,”秦璋向著城西望了一眼,“茶樓本就是個幌子,沒了也就沒了。”
葉九腳下頓了頓,“可畢竟那個……”他又覷了一眼,才下決心一樣道:“蘇姮茶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