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謹齊齊立在外面,頓時有些不好意思”還是落落大方的和林媽媽打了招呼,便問道:“媽媽可是有什麼事情刁”
林媽媽便將和杜懷謹說過的話,又說了一遍。
沈紫言也是吃驚不已。
她聽陪伴自己的潘媽媽和吳媽媽提起過,生產過後”一個月不得沐浴,更不得下床。否則就會落下病根”一時可能不顯,到了日後,終有種種病症。大夫人此刻要出家,分明就是拿身體當玩笑。
沈紫言腦海裡瞬間閃過一個詞:自暴自棄。
和杜懷謹對看了一眼,彼此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忱慮。
三人一齊去了正房,只見福王妃正側身坐在炕上,身邊大紅色的襁褓裡,露出一張皺巴巴的臉來。沈紫言忙湊上去看了一眼,“這是大嫂的女兒吧?”福王妃微微領首,“你大嫂無暇照顧,我抱來看看。”
沈紫言微微一抬頭,就見榻後站著一青布衣裳的婦人,不過二十歲出頭的模樣,胸前生得十分豐潤,看樣子,是這孩子的乳孃。杜懷謹也湊上來看了一眼,輕輕觸碰著那孩子的小手,似是想到了什麼,露出了些許笑意。
“這孩子還沒有起名吧?”杜懷謹一面凝視著那孩子,一面隨口問。
福王妃已淡淡的說道:“名字就叫做憶念,杜憶念,你們以為如何?”隨著福王妃的話音落下,沈紫言分明看見正半弓著身子的杜懷謹身子僵住。憶念,給杜懷瑜的遺腹子,起名憶念,這意思再明顯不過。
然而這樣的名字,豈不是在時時刻刻提醒這孩子,她父親已故的事實。
時光會讓傷痛慢慢過去。憶念這名字,卻無時不刻,在排開人的傷口。不光是這孩子本人,只怕福王府上下,任何念著這名字的人,都會想起這背後的故事。如此一來,這傷口,就永遠無法癒合。
沈紫言思付著,正欲勸解,就聽杜懷謹說道:“這名字太單薄,我看,不如就叫杜寧晴好了”睛,取而過天睛之意。沈紫言微微領首,附和道:“我看這名字好,寧有寧靜嫻雅之意,睛有天睛明亮之寓“”,。
福王妃嘴角微嗡,然而還是勉強笑道:“那便叫做杜寧暗好了。”杜懷謹就側過身,又看著那孩子,“從現在起,你就叫杜寧睛了”聲音柔和得似一陣風似的。也不知是杜寧晴心血來潮,還是有靈氣,聽得杜懷謹的話,咧嘴大笑,手舞足蹈。
杜懷謹身子一僵,立刻喜道:“紫言,你說我們的女兒會不會也喜歡我給她起名字?”沈紫言忍不住撫額,還未來得及說話,福王府已掌不住笑了,“你小時候,你老子舉一次,你便笑一次“”,。
杜懷謹一挑眉,傲然笑道:“那我的孩子出世以後,我也舉著她玩。”沈紫言頓時語凝,趁著福王妃不注意,深深看了他一眼。心裡不由為這未出世的孩子哀嚎,杜懷謹這父親,也太過玩笑了此。
福王府已白了他一眼。
杜懷謹卻來了興致,歡快的說道:“我看,我回去以後,得立刻替我這孩子起個名字才好”沈紫言想到此行的目的,輕咳了一聲,打斷了他的幢憬,淡淡說道:“我們去大嫂那裡看看吧。”
杜懷謹臉上的笑意,就淡了此。
二人便一齊出了正房。
路上,杜懷謹若有所思的問:“為何大嫂要出家?”“或許是心死吧”沈紫言苦澀的笑,“有此時候,一個女子的願望,很卑微,夫賢子孝,便足矣。然而這微末的一點心願,要達成,卻很難很難。”。
杜懷謹目光微閃。
進了大夫人的院子,裴媽媽立刻迎了出來,低聲說道:“大夫人躺在床上,一言不發的”
沈紫言不假思索的對杜懷謹說道:“你先在外間坐一會,我進去看看。”杜懷謹點點頭。
沈紫言這才一步步踏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