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
不可能,那種感覺太真實了。
又或者說,我現在看到的才是幻覺?
彷彿是看透了我砸想什麼,鬼魂陳搖了搖頭,慢吞吞的說道:“這裡確實有不乾淨的東西,我在那邊有一些發現,此地不宜久留。”他讓我們立刻往之前的宿營地趕,我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莫名其妙出現幻覺,但與那個冰層裡面的東西,肯定脫不了關係。
鬼魂陳所說的不乾淨的東西又是指什麼?他為什麼不明說呢?
穿過冰縫,我們重新回到了之前的冰谷,無煙爐裡的固體燃料只剩下微弱的火星還在跳動,進入帳篷後,我們先給小黃狗等人處理傷勢,緊接著便去看何亮。
在不久前我們三人還曾經各懷心思在一起吃涮羊肉,想不到僅僅不到幾天時間,他就瘦成了皮包骨,只剩下微弱的氣虛,若不是我們救下他,恐怕最多再撐一晚,他就要被那些東西給吸乾了。
按照楊博士的說法,那些東西只出現在有死人的地方,死人越多,數量就越多,難道說,在我們附近,有很多屍體?但為什麼我們都沒有看見?是因為夜色太黑,還是因為他們都被掩埋在雪層裡面?
那些我們看不見的屍體,難道就是千年前的那支軍隊?
一邊想著這些,我們一邊給昏迷的幾人灌了些葡萄糖和消炎藥,剩下的五人,我、王哥、鬼魂陳、楊博士、扎西,都是勞累奔波一整天,外加上這大半宿,都不是鐵打的,說不累是不可能的,但這地方處處透著危機,要想安眠,就必須得安排人守夜,說實話我已經累的撐不住了,但我知道王哥和楊博士兩人更累,便道:“排兩班,我守第一班,你們先睡。”
這時候也不是客套的時候,眾人鑽進了帳篷,我則留在外面開火,這一次也顧不得節約燃料,將火燒的很旺,時不時我還得掀開帳篷巡視一下,看有沒有什麼奇怪的東西爬到帳篷裡去。
也怪我不爭氣,守了一半實在太累,竟然坐著就睡著了,緊接著我便做了一個夢,我夢到自己行走在雪山裡,混在一支長長的軍隊中,這支軍隊都穿著鎧甲,但模樣確實灰濛濛的,五官也看不清楚,就和冰鬼一樣,我們一直往前走,非常勞累,然而就在這時,從雪山深處,忽然傳來一種非常非常大的聲音,就先某種巨型馬達啟動時的聲音一樣。
這種聲音驚擾了積雪,瞬間,鋪天蓋地的白雪,形成一條奔湧的雪線,朝我們當頭砸下,我只覺得窒息、痛苦、擠壓,在這種痛苦中,掙扎著醒了過來,我一睜開眼,發現鬼魂陳就坐在我對面,他朝我打了個手勢,示意我進帳篷裡睡。
守夜守一半驚擾睡著了,我覺得過意不去,歉意的笑了笑,從懷裡摸出半包煙,準備跟著他一起守下半夜,剛才那個夢太過真實,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竟然夢到了千年前軍隊被雪崩掩埋的情景。
只是夢中那種巨大的響聲又是怎麼回事?
我隱約覺得,這個夢似乎是某種預兆,於是我問鬼魂陳:“夢真的有預言意義嗎?”
鬼魂陳看了我一眼,淡淡道:“做什麼夢了?”他很少會主動問我這些無關的問題,我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於是將剛才的夢境描述了一遍,鬼魂陳聽完,淡淡道:“巨大的聲音?或許是這裡的某個鬼魂給你託夢了。”
我只覺得欲哭無淚,說道:“陳老大,你別搞笑了,我跟它們不熟,那麼多人,怎麼就給我一個人託夢啊。”
鬼魂陳盯著我,一字一頓道:“我也夢到了,和你一模一樣。”
只聽說過同床異夢,卻沒有聽說過異床同夢的,難不成是某個鬼魂,看我和鬼魂陳特別順眼,所以專門託夢給我們?那它拖這個夢又有什麼意思?是在告訴我們它死的有多慘,還是有某種預兆?
第二天一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