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蘇意來掌權?一個女人,遲早要嫁人,難道要讓明晟藥業將來姓井?真不知道老爺子是怎麼想的。
寧屹揚咬著牙,心中抑鬱難平。
「我說那個秦什麼的,這是我們家的家事,輪得到你來摻和?這遺囑我看就是你夥同寧蘇意偽造的!什麼簽名、手印,對你們這些人來說,偽造起來簡直不要太簡單。」寧宗城氣得要死,索性破罐子破摔,「遺囑已經被我撕毀了,我看你們拿什麼來作證!」
秦仲紳從未見過這樣胡攪蠻纏、油鹽不進的人,一時間大為光火。
他說句大逆不道的話,老爺子英明一世,怎麼就生出這麼一個蛇鼠之輩,當真丟盡了他老人家的臉。
秦仲紳起了身,眼神冷厲,隱隱含著股威嚴:「我正要說這件事,遺囑並不止張律師手裡這一份,老爺子那裡也留有一份。」
他看向坐在一旁的寧宗德:「另一份遺囑在老爺子的書房,你去找找。」
寧宗德站起來,遲疑道:「書房裡除了一些書籍和字畫,沒別的重要東西,不對,還有一個地方,難道是在……保險櫃裡?」
秦仲紳:「嗯。」
寧宗德蹙眉,如實說:「可密碼我不清楚,老爺子從沒跟我提起過,這……他人已經不在了。」
秦仲紳倒沒太擔心,只簡短地說:「老爺子跟我提過一次,說你能猜到。」
「猜?」
寧宗德有些疑惑,密碼好幾位數,豈是隨便猜猜就能猜中的?
寧屹揚不動聲色,卻心知肚明,他那時就猜中了。老人家的心思很好猜,密碼必然是自己的生日或者重要的人的生日。
寧蘇意顯然想到這一點,說:「會不會是家裡人的生日?」
寧宗德去了書房,裡面的一應物品都還沒動過,保持著原來的樣子,陡然瞧見,難免觸景生情,生出幾分悲傷。
他舒口氣,蹲到保險櫃前,嘗試著輸入老爺子的生日,提醒密碼錯誤。
想了想,他又試了寧蘇意的生日,既然老爺子臨走前把明晟交給她,必然是萬分看重她的。
然而,還是一樣的結果——密碼錯誤。
寧宗德手撐著額頭,有些迷茫了,目光不經意間一瞥,瞧見書架上幾張母親年輕時的相片,頓時悟過來,手指有些顫抖,一個數字一個數字慢慢按下去。
保險櫃門自動彈開。
密碼竟真的是他母親的生日。
裡面第一層就放著一個檔案袋,拿火漆章密封,底下則是些值錢的房屋交易合同、房產證等。
寧宗德拿著檔案袋回到客廳,邊走邊拆開,取出裡面的幾頁紙,果然是方才張律師宣讀過的遺囑。
他將檔案袋重新交到張律師手裡,面向寧宗城,沉沉地出了一口氣,語調緩慢道:「大哥,遺囑確實在爸的保險櫃裡,你……」
「少給我來那套!」寧宗城下不來臺,面色鐵青,「你別叫我大哥,我沒你這樣的兄弟,只留給我兩套別墅,你覺得公平嗎?」
寧宗德一向是文人思維,講究以禮待人、以德服人,極少與人產生口舌之爭,當下便有些無可奈何。
「君山區的那兩套別墅,加起來價值超過三億,其實……」
「那又怎樣?我要的是公平!公平懂嗎?」寧宗城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屢次打斷,「你女兒可是坐上了集團掌權人的位子,手裡那些股權得有幾十億、上百億吧,這難道不他媽離譜?至少得分我一半的股權!」
跟這種人有理都說不清,寧宗德倍感無奈。
秦仲紳瞧夠了,也煩透了,手指摁了摁眉心,打算告辭:「時間不早,我就先回公司了,這兩天集團有些動盪,還有事要處理。」
張律師同樣耐心告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