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人在,才眉眼彎彎地笑道:“長恭。”
回答她的,是一聲略為沉重的嘆息。
高肅幾步跨到那間小院裡,抬手想攏一攏她的長髮,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做。
他拍了拍巴掌,身後多出了一個小廝和兩個帶刀束甲的護衛。小廝接過雲瑤手裡的掃帚,護衛站在院子門口守著,而他則攥住她的手,帶著她在馬廄裡左轉右轉,居然轉到了一處耳房。
“在這裡歇一歇罷。”他溫聲道,隨後從袖子裡翻出一個白色瓷瓶來,“我替你上藥。”
她輕輕咦了一聲,訝異道:“上藥?”
他攥住她的手,將她的袖子捋到胳膊以上。細細白白的肌膚上滿是鞭笞過的痕跡,淡淡的血痕有些已經結了痂,而另一些還在微微地滲血。他緊緊攥著她的手,墨黑的眼睛裡滿是慍怒自責之色,最終深深地嘆息一聲,回身去關上了門。
她乖乖地寬衣,解帶,將長髮撥到身前,將整個脊背都暴/露在他的面前。
與高肅做了兩世夫妻之後,她絲毫沒有感覺到自己的做法,到底有哪裡不對。
高肅再次轉身時,整個人都僵在了當場。
他閉了閉眼睛,喉結稍稍滾動了兩下,慢慢旋開手裡的白瓷瓶,挑起一點冰涼的藥膏,在她的鞭痕上細細抹開。指腹上的薄繭滑過淡淡的傷痕,帶起一陣細微的刺痛。她不自覺地悶哼一聲,決定找些別的話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長恭。”她輕喚道。
“嗯。”他的聲音沉沉的,略帶著一點兒暗啞。
“你怎麼知道我被鞭……唔,疼!”她整張臉都皺了起來。
身後之人沉默片刻,又從瓶子裡挑了一點冰涼的藥膏,慢慢地塗抹在她腰間的鞭傷上:“你忘了,那位太監昨夜留在趙王府裡。我也在。”他看到了太監袖裡的鞭子,稍加威脅之後,那太監便一五一十地,全都說了。
他感到怒極,又因為自己外臣的身份,不能直接去找賈皇后。
這一腔無處可洩的怒意,在見到她之後,全都變成了重重的嘆息。
她從鼻腔裡發出悶悶的輕哼,軟軟糯糯的,像是在同高肅撒嬌。
高肅心神不穩,幾乎握不住手裡的瓷瓶。他握住她的胳膊,小心翼翼地避開上面的傷痕,又溫言道:“你忍一忍。腰腹敏/感,上藥時會有些疼。”
雖然那晚她極力護住了腰腹,但還是有幾道鞭影,落在了她的腰側。
她輕輕嗯了一聲,側過身子,還乖乖地閉上了眼睛。
……阿瑤!
高肅幾乎要控制不住,將那兩個字叫出口來。他的眼裡已經有了些翻騰的情緒,但一直都在苦苦壓抑著。長指挑開了瓷瓶裡冰涼的藥膏,在她的腰腹間細細塗抹。微涼的肌膚觸碰到他的手掌心,如同輕柔的羽毛一般。他不是不諳世事的少年男子,他與她做過兩世的夫妻。
她閉著眼睛乖乖躺在他懷裡,全然是一副任君採擷的模樣。
他俯下/身去,一個深深的吻。
“……嗯,長恭……”
她含含糊糊地叫著他的名字,帶著一點兒軟糯的鼻音。微涼的肌膚被他熨得有些微微發燙。他的吻漸漸移到她的耳畔,低啞道:“再這樣下去,便不用上藥了。”
他的身體如同燎起了大火,硬疼疼地無處發洩。但現在這種情形,他什麼都不能做。
高肅苦笑了片刻,又定了定神,讓她伏在自己懷裡,繼續給她抹藥,連小腿肚上也沒有遺漏。她窩在他懷裡呆了片刻,忽然也僵住了,慢慢地,伏在了他的懷裡。
溫香軟玉,一室繾綣。
高肅幾乎要將手裡的瓷瓶丟出去。他有些粗/魯地按住她的肩背(當然避開了傷處),壓低了聲音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