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夜空——那分明是倒映在水面的幻象。
孫獵人突然將火把擲向虛空,燃燒的火焰在某個臨界點詭異地分成七簇。"跟著火光走!"他背起癱軟的鄭嚮導,"這些分焰指向生門方位!"
當季婉踏碎第七面水鏡幻象,眾人終於看見刻著龍紋的青銅門。
楚逸的劍鞘卻突然橫在她頸側:"別動。"他眼底映出門扉上流動的暗紋,"你聽。"
細碎的鎖鏈聲從門後傳來,與他們踏入玉階時聽到的聲響完美重合。
季婉後背的星宮圖開始發燙,那些星辰標記的位置竟與青銅門上的凹槽完全對應。
她將星曇藤種子按進中央龍睛的瞬間,整扇門化作星光沒入她掌心。
"這是"她怔怔望著掌心浮現的門形印記,前世記憶裡模糊的劍閣突然清晰。
楚逸握住她顫抖的手,星紋胎記與門印相觸的剎那,迷宮深處傳來清越劍鳴,與他腰間佩劍產生共鳴。
暖黃火光忽然染上緋色,眾人影子在牆上扭曲成猙獰模樣。
季婉正要提醒什麼,走在最後的鄭嚮導突然發出痴笑,著魔般伸手去摸牆上自己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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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獵人劈在他後頸的手刀落了空——那影子竟自己轉過脖子,朝著眾人露出沒有五官的臉。
鄭嚮導的指尖距離牆面只剩半寸時,整條甬道的影子突然活了過來。
孫獵人抓空的匕首當啷落地,他自己的影子竟反手扣住他手腕,將刀刃對準咽喉。
季婉腕間的星曇藤驟然繃直,藤尖刺破楚逸未癒合的指尖,將血珠甩向牆壁。
"閉眼!"季婉的喝令帶著冰晶碰撞的脆響。
沾血的藤蔓在虛空炸開萬千銀絲,將眾人籠罩在星光織就的繭中。
楚逸的佩劍發出龍吟,劍柄鑲嵌的月魄石映出繭外詭譎景象——那些影子正撕扯著本體的輪廓,將五官捏成扭曲的哭笑臉譜。
鄭嚮導的啜泣聲突然變成癲狂大笑:"多美的彼岸花啊!"他扒著銀絲繭的縫隙就要往外鑽,被孫獵人用捆妖索攔腰纏住。
繭外屬於他的影子正捧著一團磷火,火光裡搖曳的赫然是他十年前難產而亡的妻子。
"雕蟲小技。"楚逸突然咬破舌尖,將帶血的佩劍拍在季婉掌心。
劍脊銘文遇血甦醒,遊走的金光與星曇藤銀輝交融成紫氣,"抱元守一!"他掌心貼住季婉後心,兩股力量交匯處迸發鳳鳴,銀繭外頓時騰起焚天業火。
季染眸中金紋流轉,前世記憶裹挾著刺痛扎進太陽穴。
她看清火焰裡掙扎的並非惡靈,而是迷宮吞噬的萬千執念。"不是殺陣是問心局。"冷汗浸透的鬢角貼在蒼白的臉頰,她反手握住楚逸顫抖的腕骨,"把你的清明咒灌進艮位!"
楚逸悶哼一聲,劍氣割破掌心按向虛空某處。
血符成型的剎那,銀繭外幻象如褪色的壁畫片片剝落。
季婉趁機將星曇藤插進地面裂縫,藤蔓瘋長時帶起的氣流掀開三重玉磚,露出底下由骷髏頭骨壘砌的卍字紋。
"踩著卍字凹槽走!"她拽起癱軟的鄭嚮導跑向生門方向。
孫獵人揮刀斬斷追來的影觸手,虎口震出的血珠濺在骷髏眼眶裡,竟激得那些頭骨發出磬鐘般的清響。
楚逸邊退邊用劍鋒在身後劃出火線,烈焰中浮現的卦象與卍字紋咬合成轉輪。
當最後一道影子在轉輪中灰飛煙滅,眾人面前赫然出現三條岔路。
左側通道飄著杏花雨,中間鋪滿金磚,右側則浮動著魚群般的光點。
鄭嚮導突然指著自己空蕩蕩的右手驚呼:"我的翡翠扳指不見了!"
季婉卻盯著楚逸衣襬冷笑:"好精妙的鏡花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