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代至今上海幾次大輝煌中唱主角的都不是上海人本地人,上只角成為這座城市潛意識中首先遵守的心裡準則和地脈規範,一個好的商人把握不住這種命脈,在上海玩房地產就是玩火自焚。二狗,如果你能快點積累出原始資本,我倒是可以給你一些資訊,不管是炒股還是玩基金,哪怕是去類似金橋張江國際社群這個專案分一杯羹也能讓你脫穎而出,說到底,人脈和靠山賺取的都是資訊不對稱下的資訊,內參資料或者智囊團規劃這些東西,拿給有心人,就是送錢。但這必須有一定資本作前提,空手套白狼的事情,在改革初期吃得很香,現在越來越不靠譜了,我沒那個本事讓你幹違法的事,但鑽點空子還是可以的。」
環胸站在玻璃窗旁俯瞰商業圈的曹蒹葭有感而發,興許是太久沒有和人對話的緣故,她破天荒說了一大通自己都覺得不著邊際的言語。
只是卻很煞風景地沒有半點回應。
突然,轉頭的曹蒹葭發現陳二狗臉色蒼白得有點異常,而且額頭也有汗水,仔細觀察,這個男人竟然一身汗水,曹蒹葭皺眉道:「你恐高?」
陳二狗尷尬,僵硬地點點頭,艱難道:「我也是上了電梯才發現。」
曹蒹葭猶豫了一下,道:「剛才我說了什麼,你聽進去沒有?」
陳二狗苦笑道:「沒。」
曹蒹葭眨了眨眼睛,似乎在確定這個恐高的男人是否在撒謊。
「我們回去。」
曹蒹葭堅定道。
陳二狗目瞪口呆,才花了兩百塊上來,還沒看就走?這錢花得未免也太冤枉了吧,趕緊解釋道:「沒事,你看你的,我跟在你後面就行。」
曹蒹葭二話不說,轉身就走,陳二狗想拉她,卻沒敢伸手,只好心懷愧疚和感激跟著她走向電梯。
同一部電梯,同一個漂亮小姐,她看到陳二狗這麼快返回不禁有點頭疼。
對她一見鍾情的男人不少,大江南北貧窮富貴的都有,可用這麼個土老帽的法子表達那方面想法,實在不咋的,掛著一張職業性笑臉,她內心充滿了對陳二狗的腹誹。
曹蒹葭輕柔打趣道:「敢情你不是替我省錢,是怕到了這塔的頂樓站不穩啊?陳二狗啊陳二狗,有你的。」
陳二狗那張本就略微沒有血色的臉龐愈發蒼白,額頭滿是汗水,緊握著拳頭,擠出個實在不怎麼鎮定好看的笑臉,道:「沒,開始真不知道自己有恐高症。」
他再次望向那個穿著一身突顯身材的漂亮制服的電梯小姐,眼神如出一轍,只是這一次的殺傷力明顯弱了許多。
曹蒹葭密不透風的心境像是被毫無徵兆地撩撥了一下,她終於知道這個男人為什麼要像一頭沒有見過女人的牲口那般看電梯小姐,他無非是想把恐高轉移到她的身上,曹蒹葭微微低頭,看著陳二狗那緊緊攥起的雙手,嘆息著感慨,手心已經都是汗水了吧。其實她何嘗猜不出陳二狗起初選擇坐到265米的真實原因,這個不喜歡把自尊掛在嘴邊的東北男人是想下次請她坐到頂樓作為補償。
她猛然想起自己記恨了二十年的爺爺,老人某次大發雷霆的時候曾經對她母親說過一句話,曹家的女人,可以看不起將軍的兒子,看不起省長的孫子,但哪怕是一個乞丐,只要是站著而不是跪著活著,只要你肯嫁,我就敢答應!
「二狗。」
「嗯?」
曹蒹葭看著一頭霧水加冷汗的男人,露出個能讓太陽從西邊出來的孩子氣笑臉,悄悄道:「別看她,她沒我漂亮,看我。」
第二十一章 先手
「想追我?」
「傻子才不想。」
「是玩玩而已,還是打定主意要娶我做媳婦。」
「隨你挑。」
「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