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能談錢,不就方便了嗎?」中年男人敲著桌面道,「二十萬。」
「不夠。」女生慢慢冷靜下來,「還有周南松,她媽媽只有她一個女兒。」
中年人:「那你覺得多少賠償合適?」
女生:「都是人命,你覺得值多少?」
中年人:「一百萬。你看可以嗎?」
女生再次沉默下來,隔著螢幕也能感受到她內心的掙扎。
最後,她很是無力地應了一聲,又虛弱地補充道:「你不可以再去找我媽了。我可以當這些事沒有發生過。她只是一個普通人。」
中年男人揮了揮手,示意她可以出去了。
女生問:「我還有一個問題。」
中年男人心情很好的模樣:「你說。」
「你到底有沒有良心?」女生隱忍著怒氣,質問道,「你拿著校長開出來的貧困生制度,名利雙收,背地裡卻做著那麼禽獸不如的事。你對不起太多人,你甚至對不起校長。你糟蹋了他的善心,毀了整所學校。早晚有一天你會自食惡果的。」
「校長?」中年男人嗤笑了一聲,顯然不將她放在眼裡,揮著手裡的煙道,「你可以去找校長,問問他為什麼讓我這麼做。年輕人,你真好笑。」
畫面突然暗去,重新切回到穹蒼那邊。
穹蒼按著自己的頭,焦點並沒有落在鏡頭上。她低聲說:「我說的都是真的,我不知道為什麼大家都不相信我,還去傷害我的家人。是不是一定要死才可以證明?這是你們對於正義的訴求嗎?我可以用生命向你們保證真實,你們又能不能為自己說過的話負責。」
穹蒼哽咽了兩聲,又說:「我都說出來了,相信我的,不要去傷害受害人,不要去猜,究竟有哪些人對脅迫。真正該被討論的,是那些說謊欺騙的人……大家永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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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則影片出來的時候,校方領導正在接受媒體的採訪,他們低垂著視線,假意惺惺地表示對王冬顏的失望跟遺憾,同時敷衍地做著自我檢討,說學校沒能關注好學生的心理問題,也應該承擔一部分的責任。
媒體的嗅覺比他們要靈敏。在他說到一半的時候,幾名記者的手機都出現了新的訊息提示。他們退到後面,悄悄檢視內容。
被採訪的校方領導隱隱感覺到不妙。清了清嗓子,準備再次開口。
看完資訊之後的記者面露震驚,彼此間對視了一眼,都帶著不可置信的眼神。他們態度一變,快速上前,將話筒懟到領導面前,不善發問道:「請問貴校如何看待王冬顏最新發布的影片?」
正在接受採訪的男人懵了下,緩緩道:「什麼影片?王冬顏同學經常說謊,如果是她說的話,我覺得應該考證後再取信。」
「她發布了在辦公室裡和你們談判的完整影片!」記者很是激動道,「影片中的人物口型、聲音,全部都是對得上的!你們敢發布原版音訊嗎!」
被質問的領導背上陡然出現一層冷汗,卻仍舊強撐著道:「我們發布的就是原版音訊,我們需要看一看你說的影片後再給你準確回答。」
記者們根本不給他逃離的機會,群起而攻地質問道:
「你知道王冬顏今天早上跳水自殺了嗎?」
「你知道王冬顏用自己的死亡控訴了你們的霸權行為嗎?」
「網上攻擊王冬顏的水軍是不是你們請的?」
「周南松的自殺是不是被你們引導成校園暴力的?請正面回答!」
中年男人受不了了,想從人群中逃離,用手推擋道:「等一下啊……等一下……」
「站住!」
「你知道教唆他人自殺,雖然沒有明確的法律條文,但是司法機關是認可它作為故意殺人罪